把可疑的车辆、车主都查一遍。” 颜雄点头领命:“是。” 何定贤之所以打断颜雄的话,是觉得颜雄什么都讲,却又什么都没讲,看来是涉及到潮义勇的事情不敢多讲。 也对,潮义勇归根结底是为潮州商会服务的字号,楚家能够一言而决下任坐馆人选,换而言之,何定贤便能够决定下任坐馆是谁当! 这种涉及到长官决策的事情,下属当然不敢多讲,不过,楚家也不是让谁当坐馆,谁就能当坐馆,因为,坐馆是要能够服众的,潮义勇十几万会员,当中能够服众者不多。 楚家也只能在社团选出的几个人里面,选一个支持,青睐谁,谁来当坐馆。 而其余社团要谋杀陈十九,倒不是没有动机,光是打破平衡,试图让潮义勇分裂,对于其他七大社团而言,就是一桩巨大利益,但七大社团没必要现在跳出来搞事,因为新的平衡刚刚诞生,各大社团都还在恢复期,搞出事,也不够实力,拿不到利益,傻仔才动手,归根结底,还是潮义勇内部的事情。 至于从车子方面查,大小是个机会,但不能抱太大希望,虽然一辆车很贵,换作小罪犯会舍不得,肯定还得继续用,但这可是件大案子,车重要,命重要,背后的人可能掂得轻,何况敢动陈十九的人,未必就差一辆车的钱。 晚上,利源东街,楚家,餐厅。 楚伟南穿着白色西装,用手舀着红豆粥,轻声说道:“从我来港岛做橡胶生意开始,到泰国拉的第一批货,十九就跟我一起出海,到现在转眼有十多年,他为商会做过很多事情,临近收手,折在江湖里。” 何定贤喝着鲍鱼汤,闻言感叹:“老豆,江湖,没有金盆洗手的,手上沾上血,怎么洗都洗不掉。” “当江湖该有道义!”楚伟南平缓的道:“也该有规矩,底下人要争位置,怎么能踩着大佬尸体上。” 这其实才是江湖上位最快、最狠的一种办法。 何定贤出声道:“有要我做的事情吗?” 楚伟南长叹一口,摇摇头道:“于私没有,因为我是潮汕商会的会长,为了潮汕乡帮,最好的结果是找一个替罪羊,再选一个新坐馆,迅速平定潮义勇的混乱,于公,只有这一个请求,要快!” 何定贤心里早有准备,知道这次案子查出真凶,不重要,重要的是,维持整个潮义勇的稳定。 于大局而言,死一个陈十九,无伤大雅,只要潮义勇不乱,谁当坐馆都一样,不过要选肯定得选一个听话的。 何定贤便问道:“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楚伟南感慨道:“本来是打算扶梅洲雄上位,他是陈十九的头马,但可惜同陈十九一起坠崖而死,上一任,下一任,全没了。” “现在只能在够实力、又有心的几个堂主里选,比如潮州粥、白饭鱼、大飞莫、阿翁。” 何定贤在餐桌上点起支烟,深吸一口,陷入思考,照这样看手下人捅刀的几率又更大了。 怎么,其中两个嫌疑人还是我的朋友? 何定贤暗感不妙,抬头望了眼岳父,只见岳父说道:“另外,义群的伍世豪,手底下也多是潮汕人,之前有同陈十九聊过,要把义群并入潮义勇,不过要等梅洲雄上位之后,再正式开山门,要不要顺便考虑一下伍世豪,毕竟,伍世豪也是你的人,用起来顺手。” 何定贤心里咯噔一声,总不至于是在试探他吧?他盯着岳父看了两眼,岳父轻笑道:“我们是自家人,有什么事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