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同窗倒是很好说话。他家是住在城里?” “是的,所以他不住在学院,也有时间抄书。” “嗯,”陈五想了会说,“人家帮你,总要有所表示。我们家别的没有,豆腐挺多,而且市面上还买不到,四哥下次给人送点过去表示表示。” “这不大好吧?”陈四下意识就反对,送人豆腐就说明是求人办事,他拉不下这个脸,“这么做的话,就有些变味了。”说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神情也不自然起来。 书呆子!陈五在心中吐槽。 一个人光读书不懂人情世故如何出头? 就算你侥幸当了官,一点不知变通的话,在官场不是做垫脚石就是当背锅侠。那还不如当个老老实实的农户来的好,起码不会平白无故招来祸事。 “四哥,你可万万不能这么想。要做事先学会做人。你们虽是同窗,但人家没必要因此就非得帮你,既帮了你,有所回馈难道不应该吗?”陈五继续循循善诱,“让你拿点东西给人家,你怕人家以为你是在巴结?” 被点破心事,陈四脸皮一红,老老实实点头。 “不要如此心高气傲,做人做事只记住这一点,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简单来说就是你对我好,我对你好,需要掺杂什么复杂的感情吗?” 陈四一点点消化五妹的话,感觉想和做不是一回事,要迈出第一步十分艰难。 陈五便由他想去,自己悟出来的道理比说教管用。 午饭过后稍作休息,陈五便进山去摘香椿,想着明日便去刘婆婆那里走动走动。 原谅她前世就是个商人,心中就是有那么点算计。 次日,陈五辞了悦来酒楼,便推着板车来到县丞府后门,刚停下,这时,两个一高一胖的巡街衙役走了过来。 “交费!”高个衙役上来就气汹汹。 “官爷,我已经在城东菜市□□过了。”陈五陪着笑脸,好声好气地说。 胖衙役怪笑:“那你现在哪里?” 当然是在城西官府大街。 陈五很快明白来人的用意。敛了笑意,问:“官爷是要我再交一份钱?” 高个衙役拉长了声调:“你说呢?” 陈五忍住怒气:“官爷,我在县里摆摊这么久,从未听说换地方要另交钱。” “大老爷最近下达新的指令,流动摊贩每换个地方就要交一份税。”胖衙役倒是和气,还同她解释,“公文前日就出了,前两日你没交上钱算你幸运。” “这是为何?”陈五又问。 只有乡下来的摊贩才会交税,倘若摆摊点没得生意,他只能四处叫卖才可能将货物卖出,如今这突如其来的跨区收费,那不是让人不准走动吗?。 小摊贩本就是小生意,哪来能力多交税钱? 看来,这县丞出的新政就是专门针对小摊贩的。 “为何?”高个衙役冷声高喝,“大老爷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哪能容你质问?别他娘的废话,赶紧交钱,没钱就把你的货留下。” 陈五气得胸腔发胀,交钱吧不甘心,不交钱要遭受更大的损失。 胖衙役摇头道:“我们可是奉命收税,你再惹得我老兄发脾气,治你个抗令罪,就不单是没收货物这么简单。” 好汉不吃眼前亏,陈五吞下这口浊气,数了五个铜板过去。 高个衙役收了钱,脸色好看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