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沈念念站在世子身侧,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传说中出家的王爷,他的面庞棱角分明,眉如墨染,剑眉星目,眉目间带着几许阴郁之色,鼻梁高耸。那清冷的身姿,穿着那身灰色僧袍在深秋里显得格外落寞。 倒是一副好相貌,而且对自己妻子深情几许,令人感叹。可惜就是出家了,她此刻瞧着这次王爷头上青丝皆无,只剩光洁的头皮,不知怎的莫名有几分心疼。 身为皇室贵胄,皇帝亲弟,本是朝廷亲王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却在此处过的苦行僧般的日子,倒是少见。 沈念念看男人看得有些出神,面颊上染上一抹嫣红,她将满满当当颇有分量的食盒递上,“也不知道师傅喜欢吃什么,做了些吃食,见笑了。” 了尘接过食盒,捻着佛珠,道:“阿弥陀佛,施主有心了。” 小世子气急,眸子里似有窜火苗崩出,心道自己把娘亲带来了,本来想着一家人团聚,大舅舅都认出娘了,自己父王跟娘青梅竹马长大,却依旧是这副模样,冷冷清清的样子是做给谁瞧。 这是打定主意不要他们娘两吗? “娘,咱不理他。咱们走,以后咱两过。”小世子拽住娘的衣袖拉着就走。 听见儿子喊娘,了尘的心里霎时间如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那高大的身形差点都没稳住。什么娘,妻子是死在他的怀里,她的四肢尽断,七窍流血,去的时候极惨,口中的鲜血怎么都止不住。 更何况妻子是自己亲手换的衣物,亲自下葬,怎会有错。他倒吸了口凉气,压住了心底的震惊,逐渐稳住神色。 怪不得儿子对沈念念极为信任,原是将沈念念当作娘了,这么小的孩子骤然失了娘亲,把对自己好的女子当作娘,他能理解。 可沈念念是他娘,那他的爱妻置于何地。 沈念念瞧见了了尘眼底几丝打量,许是对她不信任,她悄悄对孩子说:“元儿,别任性,不是说好了叫沈姐姐吗?” 见娘这么说,世子对着小手指道:“可是,可是父王不是外人。”他只记得娘亲说过不要给外人说,父王不算外人,他还得靠着娘让父王回府呢! 她笑着对了尘道:“师傅,到深秋了,我做主拿了点衣物和几床被子来,请师傅勿责怪。” 了尘微微颔首,妻子在时心细如发,事事为自己考虑周全,只可惜斯人已逝,如今这小姑娘也算是好的,考虑倒是周全。 沈念念只想着要给这个出家的王爷留个好印象,自己在王府才有立足之地,她再把他儿子好好教,他应该会领情吧。 她打量这位师傅僧袍下劲瘦的身体,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听闻此人常年征战,应该是那种穿着显瘦,脱衣没有一丝赘肉的那种,瞧着性子也挺好,没有丝毫盛气凌人。 了尘在前面领着他们去禅房,沈念念大着胆子,问:“师傅你的法号叫什么?” “贫僧法号了尘。”了尘平静地答道。 “哦,了尘,是要了去尘缘吗?” 了尘回过头,目光冷灼,淡淡道:“施主莫要取笑贫僧。” 沈念念闭了嘴不再言语。 了尘推开禅房那扇沉重的木门,将食盒搁置在一旁的书案上。 沈念念环顾四周打量着这间禅房,正中一张大字“禅”,笔力劲道,富有神韵。下面的香案上供着着一尊小型佛像,佛像正中的香炉插着三根香在徐徐燃烧着,地上摆着一个蒲团。 小世子也好奇地环顾四周打量着,东瞅瞅西瞧瞧,很是纳闷自己父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