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三日,沈念念可算见识到了继母的手段,她把院子里伺候的下人的月例银子全断了,只道是大小姐得了好些银钱,公中就不负担了。 不得已减少一些人,只留下了几个洒扫的下人,除了饭菜能保证外,其他一律得自己想办法。就连她的五两银子都没了,让她不得不把经营铺面提上日程。 怎么办呢,这些天她零零总总花了不少银子,大头花在买铺面和扩大布行的经营上,不过有投入就有回报,手头上的四百两就是布行近期给她的收益银子,金子就剩了三百两金出头,合计共三千四百两银子。 实在不行的话租出去,一天啥心不用操,六间铺子收租月入四五百两银子不成问题。又不甘心,毕竟做买卖比光租铺子来钱快多了。 门房的下人匆匆前来道,于掌柜捎话有人在布行找大小姐。 为了好出门,沈念念专门让巧慧使银子打点了门房下人,让他们为自己行方便,有事赶紧来禀报。继母那是能不见她就不见,大概是眼不见心不烦,这让她松了口气。 京城治安较好,三三两两的小姐逛逛街不是什么大事。 她让巧慧为她装扮了一番,一身素雅的裙装,头上簪着几枚珠钗,面上戴着薄纱。 照照镜子,沈念念算是满意了,携着自家丫鬟偷偷出门去如意布行,看是何人找她。巧慧不由提醒自家小姐,莫不是是当初那位娘子,过来还钱了。 果真,柳如烟在布行的后院厢房内等着她。沈念念一走进去,柳如烟就迎面走来,扑通一下,跪倒在她身前,“沈小姐,您真是一副菩萨心肠,多亏了您的银子,我爹这才转危为安。” 巧慧见柳如烟只在夸赞小姐,丝毫不提银子的事,借机插了句嘴,“柳娘子,你借我家小姐的银子怎么办?” “这个,我来这就是为此的,家乡遭了灾,不得不来京城谋求生计,若是沈小姐肯宽限几天,小女感激不尽。”柳如烟垂下眼帘,眼底的一丝黯淡一闪而过,徽州遭了灾,整个戏班子不得不来京城,搭戏棚唱戏,今天在这明天在那,朝不保夕,整个戏班子都快撑不住了。 哦?沈念念来了兴趣,双眸亮起了光,家乡遭了灾来京城谋生计,只是不知道谋得是什么生计,若是可以的话柳娘子可以帮她经营铺面,打听了下,“不知柳娘子来京城以什么为生计?” 见沈念念这么问,柳如烟只能娓娓道来,向恩人解释道,“徽州今年遭了灾,我们戏班子只好一路北上来到京城,在外面搭戏台子唱戏,一路上还有两个小戏班子的人跟我们一起谋生计,可......” 她落了泪,谁知京城连一片立足之地都没有,这里不比徽州,处处是达官贵人,这些天倒是寻着一处空地搭戏台子唱戏,得了几两银钱,可是这么多人要养。爹又水土不服,得了重病,那么多人挤在客栈的柴房里,把钱省下来让爹住在下房。 赚的钱哪交了客栈的住宿费用,可哪有闲钱来还恩人,她的眸中水光涟漪,低声啜泣,“小姐,容我先写个借条,这钱我必会还给小姐的。” 听到这,沈念念眼睛一亮,戏班子,饶有兴趣地问:“那你们都会什么戏?唱的怎么样?在何处?” 柳如烟底气不足,声音微弱,“我们戏班子会唱黄梅戏、徽剧,路上的小戏班会唱越剧、豫剧,想着抱团取暖在京城能好混点,没想到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若是仍是没有起色我们二十多个人只好另谋出路了。” 这时,一位穿着戏服的柔媚男子找到如意布行,在店小二的指引下,找到后院厢房,神情慌张掀帘而来,正巧看见师妹与一位小姐在说话,那身戏服早已洗的发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