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无踪地消失在方歆的世界,什么也留不下来。 而手里的锦囊便给了他答案:原来方歆不光留下了他的琥珀,还留了那支口红,甚至还把这两样东西和她最宝贝的锦囊提到了同等重要的地位。他实在是有点……诚惶诚恐。 那死亡芭比粉的口红算是他送给方歆的第一个礼物,标志着他投诚于方歆世界的决心;那琥珀是求婚礼物,他说要给她一个历经多少年都不会褪色的幸福,但最终却变成了那永远不可能被实现的终点。 但无论方歆留下了什么,这东西现在还是兜兜转转地回到了他手里,就仿佛老天都在告诉他,他们最好的结局就是什么都别留下,相忘于江湖。 所以,在诚惶诚恐之余,陆煦又有点不甘心。退一万步讲,他只想把那琥珀留给方歆,因为他当时找到这个真的有点不容易,更重要的是,这标志着他的承诺,那是穷学生状态下他最值钱的东西了。 于是,他策划了好几个方法,并在这个不在他任何计划内、却超出了他全部预期的跨年夜实施了。他知道他应该低调、克制、悄无声息,但事实上,他却大张旗鼓地故技重施。明知道会勾起方歆的回忆,但他就要用这种方式,来让她感受到他4年前的“认真”,而且告诉她,这份认真并没有褪色。 方歆可以哭物是人非,可以笑他错把她的醉话当真,可以质问他还记不记得4年前是怎么说的,但唯独不能平静地去“原谅”他,不能笑得那么释然,不能轻易地把和他的回忆弄丢。陆煦这样霸道地想着,有点找骂似的地跟着方歆一起坐在了后排。但方歆好像没有生气,见他坐过来,反而还很自然地把身体靠了过来。 上车之前陆煦便给戚烨霖发了信息,讲了方歆身体不舒服想提前走,让他别和陆羽玩得太晚,记得给王一楠叫车等等一系列琐碎的事情,现在终于收到了那极会抓重点人士颇不正经的回复“召幸?” 他看了一眼自己目前的处境,又有点心虚,刚想装无事发生地挪一挪身体,就听到方歆忽然说:“陆煦,暖宝宝冷掉了。” 暖宝宝的话题引得恰到好处,陆煦急忙把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思绪扯到当下:“咦?应该能发热4个小时呀。而且这是最后一片了,我没有带其他……” 他正正经经地解释着产品质量,但是方歆却忽然抬起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陆煦秒懂一样地立刻停住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解释,掀开了一半大衣。她果然笑着躺了过来,更加亲密的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他。陆煦叹了口气,自暴自弃地伸出胳膊压了压衣服,把人紧在了怀里。 “肚子痛吗?”他一边这样虚伪地问着,一边早就把另一只手也伸到了女生那边,仿佛默认了她的肯定回答,轻轻地按着她的肚子,像过去那样抱怨着,“叫你吃螃蟹还吹冷风。” “我就吃了一小口嘛。”她撒娇一样地说着,让陆煦仿佛堕入了个梦境,在那里,他经常得和方歆做一番关于冰淇淋的拉锯战,他每次都争不过她,但总要承担给那贪吃鬼善后的工作。虽然有点心累,但他甘之如饴。 今晚另一件让陆煦摸不着头脑的事是C城的路况,刚刚着急地赶灯光秀开场的时候疯狂堵车,现在倒是一路畅通了。他还有点留恋怀里的温软,却已经看到了那十分煞风景的小区大门。于是只能一边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人叫起床,一边掏出手机和司机沟通改地址的事情。 方歆好像没有睡着,听他和司机沟通就插了一句:“师傅,麻烦您再等他一会儿。”陆煦正疑惑,却又听到她换了说话对象:“陆煦,去我家坐坐吧。” 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但用的是“吧”做结尾词,代表他不去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