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尘不想让孩子瞧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抬起衣袖擦干了眼角的泪,眼眶早已泛红。 强忍着心中的苦楚,声音沙哑,一把抱过孩子,孩子娇软的身体在他怀中,这孩子乖巧懂事,怪他之前太忽视孩子,造成父子不亲的这种局面。“贫僧这是高兴,瞧见你娘的墨迹,知晓她仍记挂着贫僧。” 元儿推了一把他,其实有点不忍告诉他真相,怕他又哭,“师傅,您想多了,其实都是我让娘写的。” “好好好,元儿最好了,贫僧在这多谢小世子。”了尘见孩子这么说,只能顺着他的话。 “对了,娘叫你有空给我写副字帖啊,她之前说父王的字很刚毅有劲,写的好,说她写的字太飘,不适合我学。”元儿抬头,瞧着他父王终于不哭了,他是第一次见父王个大男人哭。 “好好好,贫僧有空了便给你写,顺便教教你。”了尘虽从武,自小受教于各位大师,他的老岳父便是其中之一,身为太傅,博学多才,学富五车,自己只学到一点皮毛,知知有时跟着岳父来皇宫里找自己嬉闹。 他的文才一般,虽达不到文才斐然,但教教稚子绰绰有余。 心愿已了,了尘哄着孩子睡觉,元儿趴在他父王硬邦邦的身上总感觉不舒服,了尘见孩子翻来覆去,不抱他了,为他盖上锦被,娇憨的孩子才沉沉睡去。 了尘见孩子乖巧的睡颜,轻笑,自己这几年太忽视这孩子,妻子的死让他对这个儿子抱着几分怨气,甚至想着当初如果不是这孩子,知知或许有活命的机会,不会抛下他独自留守在城内,如今想想妻子当时身怀六甲,逃出实属不易。孩子小被人一抱就走,即使这样一二百精兵损伤大半。 他懊悔,当初大舅兄找到他,跟他说儿子的状况不佳,他狠着心肠,自认为有王府及谢家的照顾,儿子即使没有父亲仍旧能够过的很好,没料到自跋扈的侄女之后,竟有刁奴欺主,若不是沈念念,儿子还要继续遭受身边奴仆的欺凌。 他的胸中愤恨,这么小的孩子,如此乖巧的孩子,竟成日灌输母亲因他而亡,父亲因此不要他的话语刺激孩子,纵使他心中有怨气,元儿是他和知知的孩子,亲王世子,轮不到一个恶奴在那编排主子。 了尘思索了一下,想了想孩子的精神是不是受了些刺激,才有了通灵之能,过些时日找主持为孩子瞧瞧,但若是孩子失去了通灵之能,他和知知岂不是要失去了联系。 他掏出这些珍藏的书信,细细的一遍遍看了,确实是知知的。知知的字迹,她的遣词。知知,你为何不向贫僧现身,与我诉说,而是通过孩子,是不肯见我吗? 了尘带着这些疑惑,转身搂住孩子,同他一起入睡。 翌日清晨,晓雾弥漫,晨曦的光穿透轻纱般的雾气,朦朦胧胧得洒入点点光芒。 了尘早上穿衣,发现自己的里衣早已破旧不堪,这是妻子早年间做的,还有两套是他出征之前做好让他带走的。 此时,身上这套亵衣的下腋处俨然破了个洞。 他自己是武夫,成日习武,贴身衣物这般用的比较费,亦换得比较勤,之前都是妻子准备的,妻子走后他便一直穿着之前旧物。 了尘唤醒儿子,边为他穿起衣物,孩子朦朦胧胧的睡眼,一手抗拒着他。 他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元儿,你娘都能给我写信,可不可以麻烦她为贫僧做几身贴身衣物,以前的实在是没法穿了。” 元儿本来惺忪的睡眼,顿时有了精神,“啥?还要我娘给你做衣物?师傅怎么不叫下人给你带。” 了尘老脸一红,淡定地对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