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校门一截路后,徐阳成将米糕从兜里拿了出来,顿住脚步等缇江续跟上:“给。” “谢谢。”缇江续接住米糕,已经不那么烫手了,相对于这个寒冷的天气而言还有些暖和。 缇江续的脸上挂着层似有若无的粉嫩,双手捂着米糕生怕被抢走似的。 莫名有些乖巧。 徐阳成淡淡地笑了笑,直勾勾看着缇江续。 “怎么了?” “没事。”徐阳成转身往教学楼走,却感觉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回头时,缇江续也刚好转头看向他。 缇江续驻留在年级榜前,身影和高二那时一样,扎着半高的马尾,只有一些碎发挂在前额,被微风吹着。 她又抬手拂住别到了耳后,指尖划过右边额头时也从那颗痣前经过。 时常被发梢遮住,长在眼尾处的一颗痣。 她的眼睛圆润,微微下垂,那颗痣恰巧点缀在眼尾,不那么显眼但又因为她清澈的眼睛而不得不被关注到。 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徐阳成依旧可以很清晰地看见那颗痣。 然后,徐阳成听见了缇江续唤他。 “徐阳成。” 声音干净,轻。 “你以后想去哪儿?” 年级榜上,两个人总分的差距拉拉扯扯又回到了最初的十二分。 这一次徐阳成是年纪第一,她是第七。 一直在和徐阳成较真的时候,关于年级的排名都有些模糊了。 年级榜上,她身着校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因为强光打下,脸上的痣便不那么清晰了。 这个问题问过一次。 在开学那天的汇报厅。 那时候徐阳成把那句轻描淡写的“看谁先抢到我”填在了表格里。 他有没有目标是一件不太清晰的事情。 但缇江续从来都不觉得那是未知的,在每一次徐阳成握笔做生物题时,那都很清晰。 在他说想学医时也很清晰。 他从前有一条明确的路要走,只是没有告诉缇江续而已。 两人目光交汇,都没有丝毫避讳。 “从前想学医来着,”徐阳成的眼尾也有一颗痣,在左眼尾,和缇江续几乎同样的位置,“但我不是那块料。” 缇江续的指尖微微颤动。 那是实力型选手第一次对自己进行了否认。 “那你就没有以后想做的?” 风很乱,从西吹到东,从北吹到南,吹落了树梢枯黄的叶片,吹乱了十七岁少年未来的虚无缥缈。 他有了强烈的欲望,从过去走出来重新站在这儿回答缇江续, ——“有,我想和你有个未来。” 但事实是过去将他吞没,他甚至没有勇气说“有”。 所以一切又被风吹走。 声音在空气中传播,那句同以往一般轻描淡写的“没有”灌入缇江续的耳。 没有…… 缇江续看着徐阳成,他面无表情说任何话都不带波动,有时候会让人好奇那样沉默的冰山会有融化的一天嘛? 明明有很多情绪都已经很清晰了,可他还在欲盖弥彰地藏着掖着。 缇江续沉默了片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