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松云是可以直接去凤仪殿回事的,其他各处的人,并不能随意乱蹿乱走。 白宪嫄问:“盗取什么钥匙?” 郭松云:“内库的钥匙!” “内库?”白宪嫄明白了,问葛林:“谁指使你的?” 他不说。 桓川挥挥手,人被带了下去。 …… “……父皇,葛林已经交代,是刘邝指使他放火偷钥匙的。”桓川在朝上说,“恳请父皇将刘邝交给儿臣问讯。” 皇帝高坐龙椅之上,脸色黑沉,猛然拍了一下龙椅扶手,吓得殿中众臣都哆嗦了一下:“你怎么不说是朕要偷你的钥匙呢?” 桓川却并没被吓到,不动声色地问:“不知父皇是何意?是说儿臣冤枉了他吗?” 皇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恨得牙痒痒。 “太子殿下刚回来,有很多事情不知道。”刘邝这时开口:“这么多年,大家都已经形成共识,奴才是皇上身边的人,所言所行皆是为君办事。那盗贼正是抓住这一点,希望可以吓唬住您,不敢深究罢了!” 桓川说:“这么说,淮阴侯跟那葛林,并无瓜葛?” 刘邝说:“若无瓜葛,他也不敢打着我的名头。那葛林,原本是我的徒弟,后来犯了错被我撵走,我都不知道他何时去了东宫。” 桓川:“父皇,儿臣以为,一个小小的内侍,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在东宫放火,入凤仪殿偷东西。儿臣认为淮阴侯有很大的嫌疑,请您将他交给儿臣问一问。” 皇帝的神色由震怒变为冷硬,说:“你刚从北边回来,懂我大晋的律法吗?你懂如何断案吗?你什么都不懂!把那个放火的交到内刑司吧!他们审案经验丰富,肯定能给你一个结果。” 桓川回答:“儿臣熟背南北两朝的律法。父皇不信的话,可以现在提问。” “熟背两朝律法?”皇帝不信,“君前不可妄言,这个你可知道?” 桓川:“自然。” “那行!”皇帝说,“刑部,你们考问一下太子,看看他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说,熟背律法。” 于是,刑部官员轮番提问,一连提了五六个,桓川都应答自如。 众臣看太子的眼神越发敬畏。 皇帝心里堵得慌,挥挥手又不让他们问了,说:“死记硬背不等于会断案!那需要阅历和经验,你才多大?能有多少断案的经验?朕说交到内刑司,你照做就是!” 桓川:“可内刑司是刘邝做主,他自己就是嫌疑人,如何能把纵火犯交给他?” 皇帝恼了:“内刑司是朕做主!你东宫的事情,也是朕做主!这大晋所有的事情,都是朕做主!” 桓川:“父皇——” “就这样吧!”皇帝略过他,“各位爱卿,还有别的大事吗?鸡毛蒜皮的事就不要拿到朝堂上来说了!” 白鹤行出列:“皇上,臣有奏。” 皇帝:“你说。” “太子殿下册立已经快三个月了,太子六傅迟迟未能定下——” “这个以后再说!”皇帝直接打断白鹤行,“还有别的事吗?” 白鹤行:“按照惯例,册立太子的同时指定六傅,如今已经——” “冠军侯!”皇帝再次打断他,“朕说,以、后、再、议!” 白鹤行只得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