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桓川一直一言不发,又冷又沉。 成亲这些日子,桓川肉眼可见地开朗了许多。 这会儿又回到从前了。 白宪嫄扯扯他的衣袖:“对不起啊……我没想到,那药大老远从太医院拿过来,居然还那么烫……” 桓川摇摇头:“没事,我根本没感觉。” 白宪嫄:“那你怎么……” 桓川看着她担心的眼神,说:“你那碗药现在在我裤裆里,湿哒哒的,跟尿了似的。” 白宪嫄:“……” 桓川看她的表情,笑了出来,揉揉她的脑袋说:“以前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你白大姑娘怕的事儿!果然没看走眼,你今天胆子很大呀!” 白宪嫄:“呵!这算什么?” “不对,你也有怕的。”桓川却又说,“你怕鬼。” 说着,他还冲她做了个鬼脸,把白宪嫄逗得咯咯直笑。 “你祖母是喜欢你的。”笑过以后,白宪嫄说,“今日多亏了她老人家,要不然,不知道要到什么地步。” 别的她不知道,她爹……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如果皇帝执意要治他们罪,或许这会铁甲军已经打进来了。 桓川眼里流露出一丝温柔:“嗯。我母后在世的时候,跟我说起家里人的时候,说我是老人家的第一个孙子,长得又怪好看,她可喜欢我了!” 白宪嫄:“那,母后是怎么跟你说父皇的?” 桓川眼里的温柔渐渐消失,说:“她说,送我走的时候,父皇特别不舍,还流泪了。” 顿了顿,他又说:“她骗了我。” 白宪嫄:“……” …… 两人回到东宫,桓川洗了个澡,白宪嫄帮他抹烫伤药,这时渥丹进来低声说:“贺姑娘过来了,两位殿下要见吗?” 白宪嫄这会一点也不想见什么贺姑娘、拓拔姑娘,但桓川却说:“让她进来。” 渥丹去宣了人进来。 贺嫦当真是个大美人儿,今儿打扮得极为漂亮,见了桓川,一脸诧异地问:“太子殿下也在呀?” 白宪嫄笑道:“太子殿下的大婚之假也快结束了,明天就要去上朝。贺姑娘,你来是?” 贺嫦笑道:“殿下入主东宫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来过我们东掖院吧?” 白宪嫄笑了笑,她去东掖院干什么?那边本就是为太子那些没有名份的女人准备的。 “那边有一片梅园,栽了不少名贵的红梅,最近开花了,特别美。”贺嫦说,“我让人准备了烤肉,还有我们那边的糕点,想邀请太子妃殿下一起过去赏梅。” 顿了顿,她看向桓川:“当然,太子殿下既然在,一起去最好。” 桓川说:“红梅在北方名贵,在南方随处可见,没什么好看的。” 贺嫦眼里有种越挫越勇的韧性:“太子殿下不想看红梅,能否去坐坐吃些东西呢?那些都是我诚心准备的。” 桓川说:“你把跟你一起那个,一起叫过来。” 贺嫦眼前一亮:“您答应去了?” 桓川:“我是说,一块到这儿来,我有话说。” 贺嫦:“……是。” 她转身让她的侍女去喊人来,白宪嫄让人给她拿凳子坐了。 然后就见她一双眼睛忽闪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