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径直朝她们走来,然后,他居然停在白婉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白婉柔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撞到旁边的围墙,也急忙行礼:“太子殿下。” “你是何人?”太子开口问。 他的声音也很奇怪,似乎在面具里产生了某种回音,微微嘶哑又嘎嘎刺耳,白婉柔又恐惧又厌恶,脸上却一贯柔柔弱弱的样子,回答:“太子哥哥,我是贾贵妃之女,柔媚县主。” “柔媚县主……”太子笑了一声,声音极为诡异,跟鬼似的,“人如其名,的确柔媚。” 白婉柔咬着唇,不说话。 她的封号,是她的耻辱。 真正的皇室公主,还有那些宗室郡主、县主,皇上的赐的封号都是吉字,或表示端庄,或表示聪慧,或表示娴雅。 唯有她的,皇上用了“柔媚”二字。 跟青楼女子的艺名似的。 “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太子又说,语气冰冷,“孤要与,柔、媚、县、主,说几句话。” “是。”楼楚雁拉着白宪嫄就走了。邬宓也不好再为难她们。 这位太子自回来,邬宓还是第一次见到,果然如传言一般,血腥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你还不退下!”太子看向邬宓。 邬宓满身防备:“太子殿下,您要跟小女说什么?” 桓川:“孤想单独跟她说几句话。你若不走,我就带她去东宫说?” 邬宓气得脸色铁青:“她是您妹妹!” “怎么,孤不能跟妹妹说话?”桓川问。 邬宓深呼吸,怕他真的把白婉柔带走,便暂时先离开了,远远看着他们。 “太子殿下要跟我说什么?”白婉柔强忍不适,问。 “你不是父皇亲生的吧?”桓川却问,“若是亲生的,怎会赐这样的封号?” 白婉柔还没说话,桓川身边的内侍王琚回答:“太子殿下,柔媚县主是皇上的义女。” “果然。”桓川突然伸手,捏住了白婉柔的下巴。 他戴着坚硬的手套,白婉柔顿时呼痛。 “满宫的珠翠,甚是无趣。就你一身清素,很合孤的胃口。”桓川突然又怪笑了一声,“既然是义女,孤去求了父皇,把你赐给孤,如何?” “我已经定亲了!”白婉柔忙说:“穆家嫡子穆清风,便是我的未婚夫!” “是吗?那可真是可惜了。”他有些粗暴地放开了白婉柔,倒也没有再纠缠,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白婉柔感觉下巴上有东西,用手抹了一下,顿时脸色大变,惊呼:“啊!” 她身边的宫女也惊呼:“血!县主您受伤了吗?” 白婉柔一脸恐惧:“不是我的!是太子……他手上有血!” 宫女战战兢兢地说:“他身上也有血!奴婢听说,太子宫里,几乎夜夜都能听到女子的惨叫声!但凡被他临幸过的,没个几天,都起不了身!” 白婉柔脸色一白,看向那个如同白无常一般诡异的背影,赶忙往她娘那里跑。 …… 出宫,阿爹已经在等着她们。 马车上,白宪嫄问他:“白婉柔的封号,居然是‘柔媚’二字?” 白鹤行脸色有些难看,没说话。 “不是说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