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自己从前的亲人,能够下得了如此狠心,将所有的亲人抛在一边。 她与从前太不一样。 曾经还当真帮助过自己的亲人,是个人心中便会有所触动,绝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人轻易抛开; 但如今的王妃却能够直接将整个陈家都忘在脑后,一点儿也不帮扶,袖手旁观。 既然如此,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早就不是以前的王妃了,那她当然对整个陈家其实都没有什么感情,自然也不会记得以前的陈家为了她付出多少。 这原本就不是她的母家,她怎么会冒着风险去救呢? 而且小世子生的和陈氏女相似,那自然也生得和原本的王妃相似,却和如今的这一位王妃丁点不相似,那么就足以说明世子绝不可能是她生的,一定是从前的陈王妃生的。 她的身份已经十分存疑,其实方方面面,从各种蛛丝马迹都能够判断此人绝不是从前的陈王妃。 可惜陈王妃才是从前真正与王爷大婚,上过宗室玉碟确认过身份的人,如今却被人顶替了身份,真身不知在何处,究竟是如那贼人所言,葬身狼口,还是被藏在了什么地方,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分明有这样多那样多推断就能想明白的逻辑,却偏偏抓不住一句证据,若说怎么想的,就像是句句都不过是自己的推测,实在苦于没有什么证据。 沈鹤然只道:“是,诸如此类的蛛丝马迹很多,但是这些事情多多少少不过只是些瓜田李下,若问我是否有什么实质的证据,我却拿不出一星半点,凡事都讲究一个证据,我并没有证据,就什么也证明不了。” 他的神情看上去略微有些沮丧,渐渐的,眼睛便有些红了,瞧上去大有几分委屈:“其实我说我去山上瞧我的母亲,并不仅仅是因为那贼人说我的母亲葬身在狼口中,更是因为在我最孤立无援的那段时日里,是那头母狼将我养在它的山洞之中,才能让我成功度过那冰天雪地的冬日。 我这人从没见过我的生母,抢了我母妃的那女子占了我生母的名头和身份,却从来不爱我。 到头来也只有一头母狼,和后来我的名义上的小姨,就是我的养母娘亲,对我有过那样真切的母子之情。 我也时常想起来,只觉得痛苦。想起来那一日奶娘为了保住我受了如此多的屈辱和委屈,到最后更是被狼群啃食的分毫不剩,我便实在觉得这一切对我来说实在太过难以承受。 我将小姨安顿在其他地方,并不便日日见面奉养,其实心中无比想念,而那一日正是我从前被拐出王府,逃在冰天雪地里差点死掉的那一日,也是奶娘死掉的那一日。 我去山上拜祭,只是想着他们的灵魂能够安息,也是想着那从前我从未承认过,却实实在在的当了我的母亲一段时日的母狼,希望它死在了人类的手下,能够魂魄得到安宁。” 沈鹤然方才一直没有什么神情,唯独只有在说起这些过往,说起自己母亲的事情之时,才终于满脸悲痛。 而明棠却道:“若你能确定你的母妃绝对不是你的生母,那么那位和你生的有几分相似的陈氏女便十分有危险,你将她安顿在何处,可否有叫人日日夜夜守着看着?” 沈鹤然点头:“那是自然,谁也不能保证那老嬷嬷有没有将消息传回去,叫那人知道——以那人的个性,露出稍微一点蛛丝马迹,她恐怕就怕威胁到自己,而去斩草除根,这也是为何我离开府邸的时候,以承诺买通夫人,让夫人做我名义上的养母,就是为了不让我真正的养母落于人前。 只可惜那老疯子冒出来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