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蒙住双眼,还绑着手脚,从马车上被推下了地。 一醒来,已是在四海赌坊里了。 两人还不上债,被各取了五根手指和一条腿,就连他的一只眼睛,也被人故意弄瞎了。 之后,兄弟俩就在赌坊里做着最脏最累的活还赌债,一个月只有二十文钱,还得直接还给赌坊。 上个月,他的弟弟李东林被一输钱的公子哥骂着晦气,气不过顶撞了一句,就被他带来的下人们给生生打死了。 而自顾不暇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吐着血向他求助,最终只能决绝地离去。 第二天,他找赌坊管事要一百文钱的安葬费,却被打手们打了去半条命,正奄奄一息之际,遇上了来赌钱的江桓。 江桓那日手气旺,大发慈悲地给了他几个碎银子,两人一来二去地,便熟识了。 可当深入了解时,江桓才发现这男子,与林玉兰描述的前夫有些相似。 温存时一问究竟,还果真是这人。 “二娘,您不是说,家里没个忠心能干的人吗?” 他突然朝她喊起了二娘,林玉兰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回道:“啊?” “林哥跟我说,已经改邪归正了,我看他还挺诚恳的,要不我出点钱,为他赎身,以后让他跟在你身边护着,旁人也难欺负你和弟弟。” “弟弟?”闻言,李虎林疑惑地看向李玉兰遮遮掩掩的肚子。 不多时,脸上浮现狂喜。 “婆娘,你有孕了?”这该不会是? 多年的压迫,她不敢欺骗李虎林,几乎是下意识地回道:“嗯...” “几个月了?” 未等林玉兰回答,江桓便抢着说道:“快三个月了。” “三个月...”李虎林抽出手指,暗暗数着。 三个月,那不就是还在百岭村的时候怀上的? 他黝黑的脸上满是喜悦,那条大蜈蚣似的疤痕在笑容下变得更为狰狞,吓得林玉兰不敢再细看。 “林哥,既然你与我二娘是旧识,我花再多的钱,也得帮你赎身了。” “我二娘现下在江家,过的是不受宠的生活,憋屈得很。若不是怕我那未出生的弟弟有危险,我也不会请你出山呀。” 江桓这等富贵人家,竟朝李虎林苦苦哀求,这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的虚荣感。 想他待在四海赌坊数十日,天天倒夜壶,洗恭房,有时还得忍受客人们的拳打脚踢。 他已经受够了。 现下他寻回了妻子,还有了自己的孩子。 在江桓的添油加醋下,听闻了林玉兰的悲惨遭遇,身为男人的保护欲首次被激发出来。 “玉兰是我的发妻,我保护她是应该的,就是要麻烦江公子,多花点钱了。” “无妨,这一点点钱,换我弟弟平安,有何难呢?”江桓笑得一脸和善。 此时的他,让林玉兰仿佛有了个错觉。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仨人谈好后,江桓告别了李虎林。 “林哥,你再多忍受几天,我很快就来赎你!” “谢谢你,江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都不会忘了。” 李虎林忍不住伸出脏兮兮的手摸着林玉兰的肚子,吓得女子一脸惊恐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