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重机车没坐过第二个人,车上只有一个头盔,岑野打量四周,幸亏附近有家摩托车店。 他去买来一个白色的女款,拿给她。 桑虞初初涉及这方面,双目又在止不住地酸胀,视线雾气蒙蒙,解了老半晌,也解不开扣子。 岑野抓过了头盔,熟练地拆解,给她戴好。 拉下护目镜时,他对上她布满红血丝的眼,后槽牙由不得咬紧。 迟疑半秒,他终是咽下了那句滚到嗓子眼的:是不是又和那个人有关? 岑野先跨上车,桑虞怯生生地坐去他后面。 除了舞蹈上的搭档,她没和哪个异性近距离地接触过,瞧着他宽阔的脊背,有点无措,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 岑野双手握住车把,在后视镜中看她,提醒:“你不想飞出去的话,就抓紧我。” 桑虞有些后悔一时脑热,不计后果地坐了上来,但似乎此时下去更不好,搞得像多嫌弃他。 她红唇紧紧抿起,护目镜遮掩下的视线飘忽不定,慎之又慎地拉住他的外套。 岑野觉察到衣服微弱的拉拽感,目光投向前方,启动了车子。 桑虞自幼被父母小心保护,全方位照顾,他们不止一次告诉她,这种只有两个轮子的车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耳提面命不要随便坐。 因此,这是她第一次体验。 岑野开得较为慢,拂在耳畔的清风,还有春日独一份的浅柔。 桑虞安安稳稳地坐了一段,觉得这应该不是他惯有的速度。 他先前将车泊在她旁边,卷起的强劲风力,远在此刻之上。 “你是不是控制速度了?”桑虞出声问,“你不用顾及我,可以开快一点。” 她既然坐到了这里,便想好好感悟一回极限飞驰。 车身刺破染上了温度的空气,风迎面往后吹,吹散了她的话音。 岑野没听清,稍微偏过头,“你说什么?” “我说你尽情地开,快一些都没事。”桑虞挺得笔直的身体朝前面倾,拔高了分贝,“我会坐好,不会飞出去的。” 岑野歪着脑袋听她讲,没注意到前方一块凸起的石头,车轮滚过去,难以避免地带动颠簸。 这辆机车的后座原本就比前座更高,桑虞霎时重心不稳,向前方的他扑去。 她戴着宽宽大大的头盔,金属质感撞上男人的脊梁,有一声闷响。 她的上半身随之贴上去,在惊惧心理的压迫下,双手条件反射地攥紧岑野的外套。 源于求生的力道不容小觑,她把他的领口往下扯了几厘米,露出一截白净修长,骨感清晰的后颈。 桑虞惊怔又赧然,松缓了他的衣衫,想要重新坐直。 岑野听清了她的话,落拓不羁地“哦”了声,旋即提速。 柔和风声顷刻变成了鹤唳,桑虞惊得又抓紧了那件衣服,牢牢贴着他,不敢乱动弹。 不然真的会往外飞。 过了五点,浩瀚的一日黄昏正在酝酿,淡色的金橙洇染遥遥天边的云层。 岑野在路口拐了个弯,驶上一条偏僻少人,景物宜人的小道。 桑虞渐渐入耳的,除开轰鸣的机车声浪,只有不绝的风。 靠在他背上,她不好意思,可这种风驰电掣的体悟又特别不错。 桑虞没听见岑野出言阻止,干脆不管不顾地抵着他后背,埋低脑袋,合上眼睛,专心致志地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