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寞的垂下眼。 长倩知道他是性情中人,也无谓多说,告辞了长卿后,觉得心中气闷,不知不觉来到了马房。 师父常说,让他多念经,可以化解心中的块垒,可是今天他也想打马如飞,把那些郁结抛在风里。 到了马房却看见长秀和他的小马,长秀坐在小杌凳上,一个马奴站在旁边,从一个木桶里拎起一个抹布递给他,长秀心不在焉的,有一搭没一搭的给马擦洗。 长倩走过去问:”怎么大冷天的一个人来洗马?” 长袖撅撅嘴,长倩忍不住笑了,这应该是跟菱歌学的,轻轻地点点他说:“男孩子不要撅嘴!” 长袖闷闷不乐地丢开抹布说:“菱歌答应了和我一起给夜明珠洗澡的,她这几天都不想理我!” “为甚呀,你欺负她了?”长倩是知道长秀的霸王性子的。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欺负她?”长秀闷闷不乐,好似还有点伤心。长秀抬头看看兄长,小大人般的叹口气,说:“就是吓到了,不想呆我们家,想回家。”又在长倩耳边悄悄的说:“前几日在马场碰到了阿九姊姊,就哭着要回家。” 说完又着急的问长倩:“阿兄,她要回家了怎么办?我不要菱歌回家!” 长倩摇头说:“她回不了家了,她没有家了。” 长秀听了喜形于色:“那就好!” 长倩忽然觉得长秀这话有一种天真的残忍,可是,长秀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喜欢菱歌,可想不到那么多。 他看幼弟郁闷,又怜惜那个家破人亡小小的女孩。从小他就被师傅教以要忍耐感恩,淡看世间的苦,以修来世,今天忽然就想放肆一下,做一些父母不认同的事。 他牵起长秀的手,眼中泛起少年人跃跃欲试的光彩,说:“你想不想逗她开心?不如我们我们带上菱歌去北市逛一逛吧,给她买吃的,买好玩的,阿兄请客呀!” 长秀眼睛一亮,他自来就比长倩肆意妄为,听了这话哪有不动心的,反正阿母这几天一是忙得不可开交,二是心思也全在大兄那边,也没功夫盯着他。 两人一拍即合,一起去找菱歌。 菱歌虽说之前心里不适意,提不起精神玩闹,但听说能去北市,立即雀跃起来。 桓侧妃对兄弟二人善待菱歌,只会喜闻乐见,何况这几日小人儿忧愁横生,桓侧妃也有点心疼,能出去散散心当然好极。 于是三人在侧门叫上几个侍卫,就这么偷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