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他性情刚烈,当堂就诘问桓恕:“昔日有人曾向诸葛丞相献言,丞相劳苦功高,乃国之柱石,宜加九锡之礼。诸葛丞相曰,讨贼未成,若能灭魏奉汉室还故都,虽十命可受,何况九锡!那大相国什么时候率军南下灭了吴廷一统天下?” 桓恕闻言大怒,当场就将唐璋下了大狱,并问罪唐家,逼得唐璋的寡嫂崔氏只好来求桓恕夫妇。 崔氏守寡多年,小叔子唐璋对她这个寡嫂和幼子照拂甚多,就是国公府爵位,当初本来小叔子年富力强,自己的儿子年龄小,他要是和自己的儿子争,儿子大体是争不过的,但小叔子不但不争不抢,还为儿子上表,极力请求让侄子尽早袭爵,所以崔氏十分感激小叔子,怎么也得走这一趟。 第一次崔氏独自来,被崔夫人轻轻地挡了回去。 崔氏出身高贵,母亲郭太夫人能干,除了幼年吃过一点苦,也算一路顺风顺水。即使父亲被陷害身死时,她早已嫁到理国公府生儿育女,有夫君护着也没遭什么罪,等到儿子唐潜袭爵,她自己又成了国公府太夫人,儿子又孝顺,在府里那是说一不二。 所以来桓府时,崔氏虽然心知和妹妹情分一般,但满心以为妹妹不会让自己失望,但崔夫人一句轻飘飘的“朝堂之事,哪有我等妇人人置喙的余地”就挡了回来。 崔氏顺风顺水惯了,一下子就被噎住了,不免拿出阿姊的身份,抱怨了桓恕几句“公器私用,不能制人以道”,崔夫人一边暗嘲她看不清形势比人强,一边气定神闲,只说不敢胡乱插手。 崔氏急了,脱口而出说:“都说你是崔尚书,你还有何事不能插手?” 崔夫人并不动气,也不松口,崔氏铩羽而归。 晚上桓恕回府后,崔夫人告知他这件事,桓恕说:“唐璋不能归心,反而动摇人心,放他回凉州是个祸害,一定留不得的,至于你阿姊一家,没必要牵连,这个恩典你来给吧。” 崔夫人笑道:“我知道你会抬手放过我阿姊一家的,但我阿姊这人没吃过什么苦,惯来不服软,先晾晾她,免得她以后得陇望蜀,以为什么天大的篓子,几句话就可以揭过!” 于是第二天,崔太夫人吃了闭门羹。 第三天,崔氏不仅没见到崔夫人,唐家还被勒令在府中待罪。 等到第四天,廷尉府的人拘走了唐璋的几个儿子,崔太夫人慌了神,哭着让唐潜想办法。 唐潜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自幼丧父,又是长子,且有叔父扶持提点,人情世故却是自小就了然于心。他深知桓恕一党既然上奏请加九锡,那肯定是不容有反对声音的,叔父看来是要被祭刀了,只有不明朝堂风向的母亲还在梦想救叔父。现在能救下几个堂兄弟,就是桓恕仁慈了。 桓恕夫妇虽是他的姨父姨母,但是对他的情分远远不如唐璋。他和表兄长卿年龄相仿,自小交好,也常在桓府出入,他知道桓恕夫妇性情,隐约猜到自家姨母要的就是唐家和唐璋划清界限,臣服于大相国的态度。 他心中哀伤,知道叔父大约是保不住了,只能尽力救堂兄弟们了。 于是第四日唐潜找到了在禁中轮值的长卿,三人一起去求崔夫人,这次崔夫人没有令人阻拦。 崔氏听了儿子唐潜的话,很爽快地服了软,一见到崔夫人,就和儿子磕下头去,情真意切地声泪俱下,求大相国赦免唐家小儿郎们。 长卿也在一旁说情,崔夫人看姐姐磕了一个头,面上才愕然上前扶起她,佯作生气道:“阿姊这是作甚!都是一家骨肉,真是折煞我!我思来想去,不能让阿姊难做,昨晚大人回府,我已向大人陈情,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