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刺中胸口,所幸当时他为了救一个孩子躲开了,而这个孩子就是顾士谦。后来圣上还将其带进宫,与诸位皇子一同上书房,而圣上也最欣赏他。” 温煦停了停,将目光看向温之言,“惠敏长公主叶槿容与其一同长大,彼此间情谊深厚,甚至宫内宫外都在传,待长公主及笄之时便会宣布与其成婚的旨意。” 陷在回忆中的温之言,突然觉得胸口一钝,有种疼痛悄然蔓延。 他看着白净的宣纸上出现的那个名字,一种无名的怒火从四面八方涌来,更让他难以把控的是,他不知道下一步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他想起先皇临终前,曾秉退了众人,唯独留了已为怀化将军的顾士谦在床侧,就连遗诏都是他宣布。 温之言不知何故,突然长叹了一口气,想想命运何其可笑,他拼命努力的付出的,到头来还抵不过一个救命之恩。 青城山脚下有一处破败的院落,满生青苔的石阶旁,杂草丛生,风一吹,阴影幽幽浮动。 一推开那残破的院门,宁静的月色下,身穿青衫的人影便开了口:“你一路尾随我至此,可是有话要说?” 当月光洒在此人脸上时,才看清竟然是御史令张继,他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顾大人耳清目明,不妨猜猜看。” 顾士谦颔首:“崇德十二年春,家父治理淮扬水患时曾提携过一个范姓官员,三年后因牵扯进八王之乱,全家无人幸免。天佑三年秋,时任大理寺丞的张继张大人,因翻查此旧案一举成名,于次年春调任御史台,一年后由左丞温之言举荐升任御史令。” “顾大人还说漏了一件事,”张继的眼中有着欣赏,“天佑元年七月十二,北巷曾发生一起当街抢劫事件,若不是怀化将军巡视城防偶然路过,只怕京中就又多了一桩冤案。” 顾士谦终于笑道:“怀化将军早已不复存在,”他也笑着接过话,“他也不稀罕这虚名。” 两人说完,都不约而同的伸出手将对方抱过,多年未见此刻都显得有些激动。 顾士谦看着他的面容,有些唏嘘:“想不到当年一别竟已有这么多年,你也有了家室,你和弟妹都好吗?” “都好,都好!”张继说着,眼眶通红一片,“倒是顾兄你受苦了,当年我只恨自己人微言轻,连为你说半句话的机会都没有。”顾士谦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别的话改日再谈,先说正事。” 张继待自己呼吸平稳后才重新开口道:“这些年我忍辱负重,虚以委蛇,就是为了得到温之言的信任,但他为人十分谨慎,我虽替他办了不少事,但至今也未能了解的更深。” “现在朝堂局势如何?”顾士谦清俊的眉眼在月光映照下更显英气,“右丞宋直又是怎么回事?”张继一一道来,“自顾氏倒下后,皇帝为制衡温氏一族,特意提拔时任范阳知州的宋直为御史中丞,两年后又升任右丞统管三法司,并兼任御史中丞。但宋直……”他有些犹豫,“我也摸不准,就是觉得他像是为了自保又像是突然老糊涂了。而朝中除了几个老臣外,其余皆以温之言为尊。” 顾士谦思索着,忽道:“你可知天水阁?”他停了停继续说道:“温之言即便得知了消息,但也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杀了那十二名官员。且通过我多日的查询,可以断定此案必跟天水阁有所关联。” “你是怀疑……”张继说道一半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对,当年是他亲自带兵围剿天水阁,虽然没有成功,但……” 顾士谦看向他,“不止这一件事不对劲,还有长公主,”说道此,他突然换了个口气问张继道:“他……待长公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