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山里,我还得给你挖坑埋土。从现在起,你就跟着他,直到你过了二十岁。若是听了信知道我死了,你也不许来祭拜我。我是决计不肯埋到土里去的,又黑又有虫子咬,一把火烧了,随风而散,落个干净。” 庄越整个人裹着厚厚的狐狸皮,缩在躺椅里,闭着眼睛假寐,略带嫌弃的撵人走。 师父的话庄别鹤不敢不听,又顾忌自己真的死了,连个给老头子送终的人都没有,只好跟着裴煜回了靖国公府。 多年来意欲往苗疆去游历寻药的愿望也要推后了。 万一真的应了老头子的话,人都死了,还去寻什么药。 如今庄别鹤刚听说能出门往鸣江走走,又嫌皇帝磨蹭不肯下旨,心里不舒服,也就不爱搭理裴煜。 裴煜不理他,自己专心处理公文,稍后曹晖办完事回来,进门跟裴煜回话。 “咱们府中是无人敢进来的。我等贺潭走了,悄悄跟在他后面,见他进了羽林军衙门,也无人盯梢,也并未见他同谁私下会面,想来他也是心急了些,听了王大人的一言半语,这就来找我们了。” 曹晖把打探的情况说了一遍,见裴煜面色微沉,静默不语,手里下意识的摩挲着一块白玉镇纸,便知他也在深思。 究竟梁帝会不会让他领兵出征,如今仍是悬而未定的事。 他又想起陈河当时带来的消息。 阿音的死,究竟跟梁帝有没有关系? 他希望是无关的,但那沉重的思绪压着他的心口,让他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