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推了阮蓁一把,犹不解气。
“阮蓁,你算计我!”
阮蓁毫无防备,重重撞上了身后的柱子,当下疼的白了小脸。
许氏从来不是隐忍之辈,她恼,在阮蓁预料之内。
她低声问:“我说的,可掺了半丝假话?”
许氏一哽。
“我不管这些,你在祖母面前就是诋毁我!”
阮蓁实在懒得再与她争辩:“是我错了,我现在就去老夫人面前解释。”
“解释什么?”
“适才都是我胡编乱造的。嫂嫂性子温婉,断不会和国公夫人起了争执。”
温婉?
你可闭嘴吧!
许氏气的嘴都要歪了。
她觉得阮蓁就是在害她!
毒妇!
若去说这些,范老夫人会认定是自己逼阮蓁的。
她咬牙切齿:“你坐国公府的马车回来又如何?你别得意!”
身后的痛楚减了不少,阮蓁对上许氏恶狠狠的眸子。实在不知,许家怎会教出如此没心眼的女儿。
范坤娶她,其中想必还有这个缘由。
许氏蠢笨,好拿捏。
日后休妻,也方便。
休了许氏,再娶一门助他如日中天的妻子。
阮蓁抿了抿唇:“夫人仁慈,两府离得远,她不忍心让我走回来。”
许氏眉心跳了跳:“你是说我恶毒?”
阮蓁蹙眉,而后盈盈一笑,嗓音轻软。
“嫂嫂,旁人如何说你不打紧,你为何要这般数落自己?”
许氏:……这小蹄子嘴巴真厉害。
这一次,把许氏气的够呛。
阮蓁双脚冰冷的回了院子。第一件事便是褪去了玉镯。找了个匣子装了起来。
葛妈妈撩起袖子,倒了杯热茶,送到阮蓁手里。
她眉目慈祥,却带着心焦:“这次,他们可有为难姑娘?”
阮蓁自然不会说那些糟心事,当下喝了口茶,暖意沁入心脾,她不由弯了弯眉。
“无碍。”
檀云从外头跑进来。
“知道姑娘没用饭,奴婢去庖厨做了您最爱的面,快趁热吃。”
说着,她打开食盒。
香味扑面而来。
白瓷碗中,热气腾腾,色泽诱人的鸡丝面上面窝着煎的金灿灿的荷包蛋。
阮蓁也着实饿了,当下咬了一口煎蛋,外酥里嫩,蛋黄流荡。
她怕蛋黄流出,当下吸了一口。唇齿间遍布清香。
简简单单的一份面,要想做的勾人食味大开,也不容易。
她夸了一句:“你这手艺愈发的好了。”
檀云来不及得意,就被葛妈妈打回了原型。
“姑娘快别夸她,这丫头也就厨艺能拿得出手。”
檀云撇嘴,屋外寒风凛冽,她关了窗后,跑去角落,去拨兔子的耳朵。
阮蓁笑了笑,眸光温柔。
如今城门锁闭,禁卫军四处游荡不说,侯府上下跟着紧闭大门,若无要事,不得出入。
她,还得等这个风头浪尖过去,再找时机。
正想着,眉心动了动。想起一桩事来。
是了。
花朝节。
正想着,便听到屋外从远而近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陌生的一道女音。
“姑娘,小的是绣花阁的周娘子,得老太太的令给您量尺寸。不知姑娘可否行个方便。”
阮蓁放下银筷,用帕子擦了擦嘴,漱了口,便示意檀云去开门。
来的是三十左右的盘发的圆脸妇人。
“外头冷,劳烦你跑这一趟。”
绣房花阁是临安最好的成衣铺子,布料精美,价格昂贵。
周娘子去过不少府邸,就连宫里的娘娘她也量过尺寸,也算是见多识广。
她原以为柳太傅的嫡女数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