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耳边再一次回荡,卷席着他所有的理智。
受尽侮辱......
万人唾弃......
如若是真的,皎皎遭遇了什么?
慕寒生呼吸仿若都能闻到鲜血的味道,喉咙里涌出腥甜。
他不敢去想,但不由他控制,一股没来由的后怕和惧意让他浑身都寒。仿若坠入冰窖。
雷声不断,妇人的嗓音也越来越轻。
雨势未见停。
庙宇外有人撑着伞站着,虽有伞,但身上早已淋湿,狂风四起,她站的并不稳,仿若随时能被刮走。
她所站之处算不得远,但也不算近,但外头暗的不见五指,谁也瞧不见她。
周瓷立在一处,看着烧着柴火,微弱灯光的庙宇里的男子,却到底不敢上前,她实在不知还有什么颜面再见慕寒生。
慕家的人,她都不敢见了。
自她有记忆来,从不曾受过半点伤痛,千娇百宠长大,如今她备受煎熬,怎么可能像是跳入龙门那般,一朝成公主?成为天下顶顶尊贵的人?
她周瓷凭什么,踩在另一个女子的身上万路通畅?
周瓷死死的抓紧被雨水砸的弯曲的伞。
只见震耳欲聋的一道雷声响起,紧跟着天际一道闪电,放若近在咫尺。直直在一处劈了下来。却又好似远在天边。
可就是这一道闪电,仿若照亮了周遭的一切,还有慕寒生的半边侧脸。
衬的他极白。白的仿若能泛光。
在周瓷的印象里,慕寒生一直黑的不行,颇有大男儿气概。
可如今这般,倒有几分白面书生的模样,像是个读书人,少了几分凌厉,他蹙着眉几分温润之余,还有几分的脆弱不可一击。
可她印象中,永远坚不可摧的慕寒生是两个极端。
而从周瓷这个角度看过去,这样的慕寒生,像极了一个人。
足有五分相像,甚至更多。
她想要再看清些,视线所落之处却是归于黑暗。可那惊鸿一瞥,在周瓷心里仿若生了根。
这个想法很是荒诞,可周瓷的心跳却一下快过一下。
伞被狂风彻底吹走,她却浑然不在意,直直朝着庙宇而跑去。
——‘轰隆’
仿若砸到人的心脏。鼓动心弦,拉扯着一切的罪孽。
可就在这时,庙宇破旧不堪的房门被女子纤细的手死死捏住。
有一道急促的嗓音紧跟着传到所有人耳里,特别是慕寒生。
“蓁蓁......是不是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