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方公子的老师,是哪位鸿儒?” “又怎会指名找在下?” 李信很是困惑,天底下除了皇帝,还有谁受到东厂如此尊崇? 方以智挺起胸膛,傲然说道:“家师便是,大明李太白、纯阳真人、昌平伯……云逍子!” “云逍子?” 李信一震,难以置信地追问:“那位道出‘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醒世名句,写出‘落花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不朽名篇的云逍子?” 方以智得意地说道:“正是家师!” “原来是云真人高徒当面,失礼之至!” 李信满面敬仰,连忙再次拱手行礼。 方以智桐城方氏子弟,金陵四公子的身份。 显然是没有云逍子弟子这个身份,更值得让人敬重。 记名弟子也是弟子……方以智越发得意,“李公子是否认识家师?” “在下对云真人神交已久,却无缘得见仙颜。” 李信苦笑:“却不知云真人,又是从哪里知道在下微名?” “家师能知晓天下人和事。” “定是他推算到李公子是大才,这才特意叮嘱东厂找你。” 方以智的解释很合理。 李信心中一阵敬畏,同时又颇为自得。 放眼整个大明,能入云逍子法眼的又有几人? 二人一路攀谈着来到内宅。 方以智问到李信,怎么会在褚家。 李信苦笑着将劝赈被拒的事情说了。 “李兄这就有些书生气了。” “家师说过,对付褚家这种土豪劣绅,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刀子,写诗能劝得动他们?” 方以智摇头大笑。 李信愕然。 传说云逍子是谪仙。 怎么有这么重的杀气? 东厂番役带着白杆兵,将整个褚家大宅抄了个底朝天。 从宅子里抄出不计其数的金银珠宝。 光是从地下密室中抄出百斤重一个的银冬瓜,就有上千个之多。 堆积在一起,如山一般。 李信想到河南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而褚家却依然大肆鱼肉百姓,聚敛如此之多的巨财。 不由得恨从心生,想要拔剑杀人。 东厂番役现场清点,登记造册,然后贴上封条,有条不紊,忙而不乱。 李信诧异地发现,竟然没有看到,有一人中饱私囊。 这还是传闻中穷凶极恶、声名狼藉的东厂? 不是应该大肆侵吞才对吗? 见李信困惑,方以智笑道:“李兄既然不解,何不去问问他们?” 二人走过去。 “这么多金银,你们为何不取?” 方以智朝一名正在忙碌的东厂番役问道。 那番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高宇顺。 见上司并未阻止,他这才挺起胸膛,傲然说道: “小人本是后宫内侍,在内书堂读过几天书,做事又勤勉,因此调入东厂廉政司。” “小人原本是要在宫内做一辈子杂务,此番能为万岁爷效力,为国肃清蠹虫,是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