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SUV沿着河边公路行驶,天还很亮,九曲河水蜿蜒穿过绵延的山峦,在西南的群山中,沿着河道自然聚集而形成一个又一个乡镇。 赵嘉许带方淮去隔壁的米寨镇吃烧烤,他上次在那里吃的烤鱼味道很绝,方淮从小爱吃鱼,只要她在赵家吃饭,赵嘉许母亲沈重云是一定要做鱼的,否则赵远松就会不高兴。 方淮一直沉默着,她有时看前方巍峨湛绿的高山,有时又望湍急碧绿的河水。 回来九曲水镇三个月,这是她第一次外出。 赵嘉许视线一直在前路,右转拐弯时,余光瞄后视镜的时候,扫一眼副驾上的人。 “口渴吗?这里有水。” “不喝。” 淡漠地声音,带着未知的情绪,方淮突然讨厌起赵嘉许,不愿为她出头,又带她跑那么远来吃什么鬼烤鱼。 他们还有什么可谈的,她已婚,他也有女朋友,他们这样算个什么。 “我突然不想吃烧烤了,回去吧。” 赵嘉许很想来上一口烟,手触到烟盒又收回,方淮最讨厌二手烟,哪怕是她最喜欢的赵远松,发现他抽烟,她都要生气。 “快到了。”他从扶手箱抽出事先准备的矿泉水。 瓶身轻碰她的手,方淮手背上一阵冰凉,瞪赵嘉许一眼,接了过来。 米寨镇离九曲水20公里,按平时的开车习惯,赵嘉许顶多二十分钟就到,今天载着方淮,车速压得很低,中间被无数车超过,花了快40分钟才到。 夏时令的西南山区,6点多的天还大亮,赵嘉许把车停在河道旁的小停车场,打开两边车窗,暮间的风卷进车厢,带着山野的清新气息。 已经松了安全带的赵嘉许面向方淮,右手扶着副驾椅背,目光落在她身上。 方淮捏着手机,垂着头,不看他,也不动。 赵嘉许滑开手机屏,“你的手机号码,还有微信号。” 见她没动静,他目光移到窗外,片刻又转回,“方团团,这几年老子给你打过多少电话,发过多少消息你知道吗?” “到底怎么了?” 大概是手心有汗,方淮想喝水,瓶盖却怎么都拧不开,赵嘉许拿过来拧开又塞回她手里。 “烧烤店还有一会儿才开门,我们说说话。” 喝了水的方淮,抿着嘴盯着车窗外来来去去的路人,终于松口。 “我当时去部队找你,为什么不见我?” 方淮说完扭过头,不让他看见自己已经泛红的眼眶,平复情绪后才又转回来。 赵嘉许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还有湿红的眼睛,拿起扶手箱另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半瓶。 “受了处分,心情不好。” 他当时在特种作战单位已经待了四年,为了得到进步的机会,放弃休假,只在听说方家奶奶去世,方家亲戚要和方淮抢房子,他才请假回家处理。 房子保住了,过程里和方家亲戚发生冲突,被告到单位,本来表现良好得到的嘉奖被撤销,还背上处分。 这个处分,让他追逐方淮的脚步变得更加艰难,那段时间他太失落,同时他也不确定,一流学府就读的方淮是为什么才来找他,如果仅仅是感激,不是他想要的。 “心情不好就不见我?” 方淮声音很轻,轻到说出口时,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已经说出来。 赵嘉许幼时是小镇的孩子王,从小带着一帮孩子在镇上横冲直撞,他学习不算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