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人挺多,方淮忙到快十二点,中间一口水都没喝,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还有10分钟午休,她站起身,松肩杵腰,准备去上个厕所。 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5、60岁的老太太抱着婴儿急匆匆进来,见她离开屋子,声音咋呼地响起。 “等等,给我娃娃打针。” 老太太说话语气生硬,脸色黑黄,额头,眼尾全是岁月风霜的痕迹,是小镇大部分操劳女性的常态。 “医生,打针!” 方淮坐一早上没动,小腹涨得快要爆炸,身体的不适消耗了耐性,她逼不出笑脸,冷淡回复一句,等一下。 今天也是怪,一切就是不顺利。 一楼卫生间有人,她又去二楼,居然锁了,她走出服务站,去了隔壁停车场。 从卫生间出来接了一个电话,慢吞吞回到接种室,发现老太太旁边多了一个年轻女人,大概营养太好的缘故,年轻女人膀大腰圆,搭配气势汹汹的眼神,方淮第一时间想到刚下崽的母猫。 对所有接近她幼崽的东西都有敌意。 “还没下班,你去哪儿了?” 方淮瞄一眼说话的人,“上厕所。” 本来她是不想回答的,出于礼貌,也是解释,她答了,语气有些淡,表情也因上一早上班,没有热忱只有冷漠。 年轻女人像被点着的爆竹,声音和手指一起向正在翻看接种手册的方淮戳过来,方淮往后退,躲开女子肥胖的手指。 一连串的语言攻击,夹杂着对女性最恶意污秽的诅咒轰炸着方淮的耳朵,她查看前面的接种记录,看了很久,在年轻女人咒骂的间隙,见缝插针问道。 “你们这次该打这两项,娃娃没有感冒或者发烧症状吧?” “没有,我们好着呢。” 是老太太回答的,骄傲的语气,满眼的高光,襁褓里的婴儿营养十足,白胖粉嫩。 平时方淮都会逗孩子几下,刚经历语言攻击,她所有精力只能用来平复烦躁,对于提供情绪价值完全没有考虑。 依照程序给家长说明疫苗的品牌并展示给家长看,接着在接种手册上登记。 她迅速又麻利地打针,交代需要注意的事项,提醒最好观察半小时再离开。 年轻女人从方淮介绍针水就停止咒骂,眼神一直不善,孩子哭起来后,她表情更加凶狠。 “孩子怎么哭那么凶?是不是你没打对?!” 方淮理解很多哺乳期女性抑郁或者情绪不好,但几乎只针对家人,平时偶尔也会有孩子打针哭闹不止让大人烦躁,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把矛头对准她。 大部分时候,打完针的方淮会用一些鲜艳的小玩具逗逗孩子,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再和家长夸孩子几句勇敢可爱之类的话,今天方淮一个字都说不出。 眼前这个比她高半头,又身宽体胖,满嘴秽语的女人实在调动不出她的友善。 方淮把接种手册还给抱着婴儿的老太太,交代道,“两天之内别洗澡,如果有轻微发热别着急,属于正常的反应。” 老太太点头,方淮抓起桌上的手机,准备去吃午饭,十二点半,食堂也不知道还能剩下什么,她点开微信,正想着如果菜不好就去吃碗面条时,后背被人狠推一把,她一个踉跄,手机飞了出去。 年轻女人从进门开始就对方淮不满,工作时间不在岗,态度冷淡,在被她语言攻击后仍是一脸淡定,这刺激了年轻妈妈脆弱的神经。 她眼见方淮已经走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