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花雨细,水树风闲,霡霂朦胧的水汽静静地洇深了村落图景,潇潇雨声脉脉地在错综复杂的管道间流淌。 巨大的钢铁神像已然在望,耸立在雨隐中心,远远看去既像牢笼也像支柱。 雪缓步行走在绵绵细雨之下,脸上终于舒展了一丝拨云见日的放松,转头朝几人挥了挥手, “总算到家了,我先回雨隐了,拜拜!” 话音刚落,黑色衣袂倏然一张,好似一抹飘逸的乌云,极寒之气漫延开去,冰晶凝结之声玲珑清脆,无数悬坠的雨滴凝滞了一瞬,通通被冻结成了剔透的冰晶。 雪纵身一跃,踩着冰晶在凌空借力,几个起落便翩然踏进了雨隐村,这趟行程把她折腾的很是心累,已经没心思再和戏精们周旋。 鼬半倚着冰凉的墙面,颀长的影子像道墨黑修狭的剑锋,安静地目送她渐行渐远,同样如墨的眼瞳漾起转瞬即逝的波澜。 “你应该远离我。” 一声极轻的叹息湮进风里。 . 乌云密雨,墨檐漆墙,万千水珠飞速向后退去,释出体外的查克拉仿佛北地过境的狂风暴雪,白发少女的身形在雨幕中划出一箭快到极致的光影,仿佛贯穿长空的飒沓流星。 冷露砸出一瀑细碎的星屑,雪神色倦懒,轻飘飘地点着檐牙一路攀上,转瞬间就掠至高塔顶端,她稳稳地蹲在一指宽的窗棱上,伸手敲了敲银亮的金属窗台, “姐姐,开开窗!” ——在这冷漠的忍界,只有姐姐的怀抱还有一丝温暖! 此次木叶一行,经历一言难尽,层出不穷的阴间事简直是怼脸过了一遍。 先是喝杯茶都能被发现,九尾人柱力的头发丝还没摸着,先和三名上忍打了起来,本来快打赢了,那只珍兽突然又跳出来横插一杠,乌鸦看了都得说声晦气。 而后,出乎意料的事一件接一件,常年在外的自来也居然回木叶把漩涡鸣人带走了,有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保护,掳走鸣人的难度一下从B级上升到了S级。 还有佐助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急匆匆跑过来挨了顿打,鼬下手是真够狠,雪冷眼旁观都直呼好家伙,他是真不怕把弟弟打出个好歹来。 而且自来也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难缠,她已经很少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了,她默默地磨着后槽牙,还是自己太弱,不行,必须得想办法把“绝对零度”不能持续的问题给解决掉。 再者,她折回去探查宇智波一族的情报,抽丝剥茧地还原真相后,心情复杂地发现,鼬很可能是来晓组织当卧底的, ——不过是薛定谔的卧底,他对木叶有感情但不多,到现在为止还没做出什么背叛之事,晓组织的情报都没往外传过。 接着,阿飞大晚上的又追过来发疯,差点打起来把猿飞家给拆了,不得不说千手扉间的判断倒也有几分道理,开了万花筒的宇智波多少都沾点精神问题是吧? 但没想到阿飞居然是来送天欲雪的,这倒给她整不会了,她并不觉得身边的人都应该对自己好,凭什么呢? 凭她长得漂亮?凭她活得可爱?凭她头脑聪颖?还是凭她实力堪比影级? ——可这些又算得上什么? 最后,她带着阿飞回了临时据点,与鬼鲛和鼬汇合,没想到这精分居然又飙起戏来,阿飞瞥了鼬一眼,然后蹑手蹑脚地凑近雪,将脑袋搭在她肩膀上,小声地跟她咬耳朵, “鼬前辈也太不关心你了,居然让你一个人去木叶,这也太危险了,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