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如此丰盛的饭菜招待他们。 才行至堂外,便听到屋内传来争执之声。 “父亲,您为何又听信那些江湖骗子的鬼话,还大鱼大肉地招待他们,西郊的水田已隐隐有干涸的迹象了,过不了多久景平县的百姓也会跟那些流民一样,想到这些,您还要厚待那些骗子吗?您总是在鬼神之事上拎不清!” “这次来的三位高人是有真本事的,他们还能凭空变出水来,有他们相助兴许能解了这干旱之患,而且,他们来此是为了铲除你院中的那一株妖树,可不是来骗吃骗喝!你休得胡言!” “妖树?说它是仙树的是父亲请来的道士,现在又来了一伙人说是妖树,您又信了?那棵桃树是我悉心照料的,与什么神佛鬼怪无关,那三人现在何处,我马上去将他们轰走!” “不用你去找,我等会便将三位高人请来,让你见见!” “父亲,若真有神仙,为何这天下会久旱无雨生灵涂炭,我赶回来时路过安置流民的屋棚,听见其中传来滔滔不绝的祈神之言,我都能听见他们的请求,看到他们的绝望,您所信奉的满天神佛为何置若罔闻!” “你!你……放肆!我今日……今日便要好好惩治你,去供奉你祖父祖母牌位的佛堂罚跪思过一日,我倒要看看,你敢对神明不敬,是不是也要不事父母不拜先祖了!” 三人面面相觑,他们只是来道个谢,没想到却撞见了这对为人称颂的父子间因他们而爆发的激烈争吵。 三人蹑手蹑脚地跑小院,云初抱着月魄在桃树边守着,劝鸣珂和逐雨先回房补补觉,他们却精神满满睡意全无,在树下的石桌旁坐着聊天。 逐雨写道,“你方才责备师兄说话的确有些过分了,忘了野猪妖一家吗?不明真相前我们不该对妖物有如此大的恶意,我并未从这桃树身上感知到恶意,它的去留不该由身份所定。” 兴许是同为草木之属,她对花草精怪妖物的感知比他们二人更盛,对方所求为何,她都能隐约察觉。 鸣珂虚空抽了自己两耳光:“怪我怪我!我当时就是想趁机‘教训’他,说话都没过脑子。” 难得有闲工夫,两人能在一起聊天,鸣珂在一边叽叽喳喳地说着,逐雨偶尔写下一两句话回应他,若是有旁人在场,必然是受不了他这聒噪,但在这五百年的磨练中,逐雨早已习惯了。 入了尘世后,他们一路上的经历都叫人心惊胆战,此刻有鸣珂在耳畔滔滔不绝,听着他谈天说地倒有几分安然闲适之感。 云初守在阵外,时时留意桃树的情况,那两位坐那闲适自在的人不累不困,他可是真有些累了。 他捏了捏僵硬的脖颈和肩膀,欲唤鸣珂来替他,谁知才迈出一步,阵中的那棵桃树竟轻微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