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赶紧去通知刘高山和张大河,过了一会儿,两人便联袂来了。不但他俩来了,跟着一起来的还有老保管员牛大爷和他老伴白大娘。 何星辰有原主的记忆,对这几人略有印象。总的来说,刘高山这人有点能力但也有点贪和势利眼,他对于家境好舍得送礼的知青比较客气,对于其他人说不上多好,但也勉强凑和,没做太过分的事情。至于绝对的公平公正,别指望。 会计张大河性格圆滑,平常为人处事是尽量谁也不得罪。 保管员牛大爷,这人性子跟他的姓一样,牛脾气,又勥又直,早年参加过革命,参加过土改,资格老,腰板硬。平常谁都敢怼,连大队长和会计也不例外,在村里颇有威望。 三人一来,吴玉芬先上前打招呼,接着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又问事情怎么处理。 刘高山看着哭红了眼睛的刘玉娇,再看看何星辰,便一脸严肃地劝道:“你们两个都是知识青年,又是姑娘家,事情闹得太难看了,你们脸上也不好看。听叔的,大家有话好好说,不要伤了和气。” 刘玉娇说:“刘叔,我也想和和气气的,可是何星辰揪住我不放,非说我偷了她的粮票。叔你是知道我家的情况的,我差她那5斤粮票吗?” 刘高山看向何星辰:“小何,你的粮票真的丢了?” 何星辰朗声回答:“当然是丢了,就在刘玉娇扔了我的铺盖之后丢了。不是她偷的那是谁偷的?我知道她家不差那五斤粮票,不过这也不是她洗脱嫌疑的证据。以前的地主强占咱们穷人的土地是因为地主缺地吗?资本家剥削咱穷人,是因为资本家缺钱吗?不是,是因为他们贪和坏。所以刘玉娇不能因为自己家不缺粮票就可以证明自己没偷。照她的话说,那缺粮票的人都有嫌疑偷喽,再由此推论,那大队的很多人都有嫌疑呢。” 照何星辰照这么推论下去,倒变成了刘玉娇觉得乡亲们都有偷东西的嫌疑了。她可不敢犯这样的众怒,刘玉娇急不择言:“何星辰,你给我闭嘴,你又血口喷人。” 何星辰淡淡地说道:“公道自在人心,你急什么?你越急证明你心里越有鬼。” 刘玉娇对着刘高山哭了起来:“刘叔,你听听她的话。你要为我做主。我长这么大就没受到这么大的委屈。” 何星辰阴阳怪气道:“你是没过委屈,委屈都被我这样的人受了呗。那你家可真厉害,多大的事都能摆平。” 刘玉娇狠狠地瞪着何星辰,气得说不出话来:“你——” 张大河连忙接过话:“小何同志,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你们住一个宿舍,不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僵嘛。” 何星辰笑着问:“张叔,前几天刘玉娇冤枉我偷钱时,你咋不对她说这句话呢?是因为你确定她不会饶我吗?” 张大河一时语塞。 见何星辰连张大河都敢怼,一直旁听的牛大爷实在忍不住了。 他声如洪钟:“小何同志,我的年纪可以当你爷爷了,我来说几句。你这孩子是得理不饶人,逮着谁怼谁,简直就是茶壶打了只剩下张嘴,你也忒能说了。” 众人笑了起来。这个牛大爷说话有个特点,那就是满嘴的谚语和歇后语。有时逗得人哈哈大笑,有时把人噎得说不出话来。别说是年轻人,就是老年人也未必能接上他的话。 不过,今天也是巧了。何星辰做为他们村里一颗耀眼的毒星,也掌握了不少歇后语和谚语。 听完牛大爷的话,她张嘴就来:“牛大爷,我看得出来你这人说话直,那可巧了,我也说话直。今天咱爷俩就好好唠唠。我吃的是盐和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