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飘飘然就顺着泠沛的话坐了下来。 方一落座,猛地清醒了。 赶紧站起身来,可惜屁股却被牢牢粘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了。 薛蟠暗自捏了捏拳头,小声嘟囔了句:“可恶!” “先生已然五十有余,平日里尽心教导你们读书,哥哥不停便罢了,怎可做出如此不尊师重道之事,今日我便在此看着哥哥读书。这篇《学记》先背下来。” 说着,不顾薛蟠哭丧的脸,接过星辰拿来的《礼记》翻开《学记》,叫来星辰:“去,站在哥儿身边念给哥儿听。” 星辰从身后站了出来,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礼记》放在薛蟠面前,自己读一句,薛蟠跟着念一句。宝钗坐在一旁也一起听着。泠沛偶尔跟着解释下意思,宝钗听得不住点头。 一个时辰后,宝钗已经把《学记》背下来了。薛蟠,哭丧着脸,如院子里养的小狗馒头一样,可惜的是泠沛并不是薛母,并不吃这一套。 院子里传来哒哒哒的敲击声,这是学堂下学的提示。 今日夫子告假,薛蟠被泠沛压着背《礼记》,家学里其余的几个学子一个个皆安静地坐下复习功课。若是夫子见了,定然啧啧称奇。 眼见暮色渐落,其他学子都已经离开许久,而薛蟠还在和那些个不认识的字做斗争,肚子咕噜咕噜叫着。 “大妹妹,今日便先到这儿吧。”薛蟠圆乎乎的脸蛋露出讨好的笑容,泠沛摇着团扇,露出和善的笑容,可惜嘴里的话却并不中听。 “不。背不完,我陪你。” 说着,旁边跟着星辰念书的宝钗肚子也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不大的小姑娘倒是知羞,低着头,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扯着泠沛的衣袖,小声道:“姐姐,我饿了。” 泠沛放下团扇,摸了摸宝钗的小脑袋笑盈盈地吩咐星辰把宝钗带去用膳。 “那姐姐呢?” “我陪着哥哥。”这句话一出,刚刚还埋头在书里,实则拉长耳朵偷听的薛蟠登时蔫了。 “哥哥还是快些背吧。” 可惜,大半个时辰过去了,薛蟠还是将将背了前面几句。富贵人家的哥儿,不曾受过饿肚子的滋味,忍了这大半天,已然是极限了。 当下,薛蟠也顾不得泠沛的冷脸,趴在桌上,死活不肯再读,只要吃东西。 而另一头,薛母知晓了薛蟠和泠沛两人至今还留在学堂,薛蟠还被泠沛压着读书。 眼见,月上中天了,儿子还不曾回来。薛母急了,带着人匆匆走到学堂。 才一进门,便听到薛蟠的喊声。 “我怎么能吃炊饼!我不吃,我要吃肉。” “若是不吃,我便让人端下去。” “泠沛!”薛蟠叉着腰,气呼呼地指着泠沛,满脸通红。 薛母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学堂里。 整个学堂已经点上了蜡烛,薛蟠周围还放着两颗夜明珠照亮。整个学堂一点不似晚间那边漆黑,反倒是亮如白昼。 薛蟠的桌上放着两盘子炊饼,书本倒扣在桌上,薛蟠此刻站着,正拿着手指着泠沛,泠沛一脸淡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轻摇团扇,好似对薛蟠的话充耳不闻。 “哎哟,你这两个小冤家,又做什么了。” 薛蟠一见薛母来了,登时如见救星一般,冲到薛母身边,摇着胖乎乎的身子撒娇,不时还将泠沛虐待自己不让自己用晚膳的事一道说了,对于自个儿做的事,却只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