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芝说:“麻烦你帮我跟叶小姐说一下,中午不能跟她一起吃饭了。”话音刚落,就被杨先麟的人推走了。康芝看形势不妙,一溜烟儿地跑回去给叶晴柔报信儿。晴柔听说,愣了半天,一是知道了华子瞻被带走感到吃惊,二是今天并没有约华子瞻吃午饭,华子瞻这么说一定是在给她传递什么信息。她左思右想,不得其解。要说一起吃午饭,还是刚来时去上海菜馆那次。难道是让她去那里?晴柔顾不得多想,马上出门去往那家饭馆。到了饭馆,晴柔看到上次跟华子瞻熟稔的伙计,问道:“伙计,华处长最近来过吗?”那伙计上下打量晴柔一番,认出她来,说:“哦,你就是那位上次跟华处长一起来的小姐吧?”叶晴柔点点头。伙计不放心,又问道:“请问小姐贵姓。”晴柔忙道:“姓叶,叶晴柔。”伙计于是走到柜台上,跟另一人窃窃私语一番,然后招手让叶晴柔过去。叶晴柔走过去,伙计递给她一个信封,信封上面写着“叶小姐亲启”几个大字。晴柔扫视了一下四周,迅速接过信封装到兜里。她低着头走出好远,才躲在弄堂的角落里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只有一张信纸,疏疏朗朗写了两行字“沪东情报站 范会贤”。下面是一行数字,像是电话号码。应该是要让她找这人帮忙,或者通知这人。晴柔走到街当中,叫了一辆黄包车去到几条街以外找了个电话亭,按着信纸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接通了,“喂?沪东情报站,哪位?”对面传来声音。 叶晴柔握紧电话小声说:“喂,请问是范会贤,范先生吗?” “对,你是哪位?”对方说。 “你好,我是华子瞻的朋友,打电话是想通知你,华先生被军统的人带走了。”叶晴柔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着急地说。 对方停了一下,接着问:“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 叶晴柔说:“就在刚才,二十分钟以前。具体什么事不清楚。”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说:“好的,我知道了。” 电话挂了。听筒里传来“滴---”的忙音。 叶晴柔像是看书看到一半没了下文,心里空落落的。她既庆幸自己完成了华子瞻交给她的任务,又担心这个电话并不能如她所愿将华子瞻从军统救出来。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看了看手表,心想不能离开太久,要马上回去。 一整天下来,叶晴柔坐立不安,康芝看她这样,走过来安慰她,说:“放心,华处长不会有事的。”叶晴柔勉强地冲她笑笑,心里却更加慌乱。她想,她越来越清楚华子瞻是什么人了。她在心里设想了无数遍该怎么救他,她想去找在国防部任高官的表叔叔。可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呢?他是她的什么人?值得她这样拼尽全力救他?表叔叔会帮她吗?越想越乱,简直心乱如麻。 华子瞻被杨先麟带到了刑讯室,毫无惧色地坐在刑讯椅上。杨先麟随意地侧身坐在桌子角上,问他:“华先生,咱们不是第一次碰面了,那我就长话短说。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你有什么任务?你直接招了,我们就看在你曾经也为军统效力的份儿上,帮你争取个轻点的处罚。” 华子瞻蔑视的瞟了一眼杨先麟说:“我是警备司令部的军需处处长。你让我招什么?” 杨先麟笑笑,说:“对,那就说说你去警备司令部之前的事儿。比如,在伪政府里都做了些什么?” 华子瞻说:“我是被派到伪政府潜伏的,并且为党国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这些军统应该都有记录,戴局长也知道。” 杨先麟紧追不舍,问道:“你说你是潜伏的,那是谁派你潜伏的?我们可没找到你被派遣的记录。军统派出去潜伏的上上下下成千上万人,为什么单单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