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所以遇到问题犹豫不决时,他总是习惯性地去找黎光,这次也是一样。 “姐,我师父想让我中考完到国外去进修三年,那边的老师他都已经联系好了,可是训练费用好贵,一年最起码就得三十万。 师父说别让我担心钱,他帮我出,以后只要我拿几个冠军就能还回来,他就当是投资了。这事我还没跟咱妈跟爷爷说,你说我是去不去啊?” 黎风手不自觉地低头在捏陶瓷马的脸,眉毛揪成一团。 黎光看着黎风只留给她一个发旋的脑袋,突然想起那年黎风九岁,两人在不烦武馆里扎马步,马不凡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在他们面前支了一个电视。 电视里本来在放动画片,领居家的猫窜了进来,踩到遥控器上,不知怎的变成一个赛事转播。 电视里肤色各异的人在台下疯狂呐喊,台上一个矮小的中国人,丝毫不怯场地盯着对面近一米九高的白种人,两人轮番跳舞,裁判一轮轮判。 黎光没看电视,只记得那天在夏日的蝉鸣与老旧电视滋啦的电流声里,汗水顺着下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很快就汇聚成一滩。 身侧的黎风不再扎马步,站到电视面前,辨认着上面的字符,然后转身冲她大喊指着电视说:“姐,我不想学武术了,我想去跳街舞,就跟他一样拿冠军。” 他手指着的电视屏幕里,全场都在呐喊欢呼,那个中国人高举双臂向镜头展示他手上飘扬的红色国旗。 那天晚上,黎风就像这样坐在她身侧,只留给陈薇跟黎世佳一个倔强的发旋,一字一句地重复着说:“我想去学街舞。” 那晚之前,黎家人甚至从未听说过街舞这个名字,但第二天,黎世佳就把一年的工资都取出来给了陈薇,她顶着夏日的烈阳,在县城跑了三天,给黎风找到了当时县城仅有的一家街舞班,陪他练了三年的街舞。 黎风上初中那年,陈薇又找关系将他转到永安市的初中上学,在市里给他找了最好的街舞老师,往永安一跑又是近两年。 当时谁都没想到黎风能坚持到现在,但这六年来,黎风向所有人证明着他的努力与天赋。这样一个肯吃苦有天赋,谦虚好学,永远像个小太阳一样阳光的黎风。 黎光只觉得那年夏天听到的呐喊与欢呼声都不足以慰藉他这些年受过的伤与流下的汗水。 她把手放到黎风的头上重重地揉了揉:“黎风,你见过哪个世界冠军是低着头领奖的?” 黎风眼猛地一酸,头埋的更低了,掩不住的哭腔闷声传来:“可是,” “可是什么?我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你的两个父母都很爱你,攒了一笔钱留着给你结婚用。你可以现在拿这笔钱去进修,但以后要是拿不上冠军,混不出名堂,可别指着我给你找媳妇。” 黎风头往上抬了一点,在黎光掌心蹭了蹭,声音更闷了一点:“我长的这么帅,还会跳舞,不会找不到媳妇的。” 黎光忍不住笑了一声,拍拍他的头笑骂:“自恋。” 黎风回房间后,黎光挑灯把那个剧本从头读到尾,给梁辰发消息:“梁辰哥,这个角色我接了,年后就可以进组。” “还有一件事请你帮忙,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你在永安的同学,不管是平面摄影,还是影视剧武打替身,只要在永安,有时间我都能去。” “这件事如果安年他们问起,特别是黎风问起的,你能不能就跟他说是那些导演是你的朋友,需要我去帮忙,不要说是我自己去的。” “原因暂且不方便告诉你,但我心里有数,不会影响正常的学习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