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呢!当初若不是他说漏了嘴,恐怕到今天,咱俩撞上这人都想不到他是淑妃的人。” 盛誉颇为无奈地揉揉后脑勺,低头看着那具尸体。 “淑妃的人竟在朝晖,没道理啊,”盛誉虎口捏起那人的下巴,凑近了打量,嗓子里混淆着怒音,“谁放进来的……” “怎么办?这人都死了,尸体也带不走,”花纭心里还想着从这人嘴里问出点什么,可哪能料到刚才下手太重。 盛誉摇摇头:“微臣有法子。娘娘,您先转过身去,微臣想把这块图揭下来,怕脏着您眼睛。” 花纭马上转了过去,听盛誉腰间擦出钢铁与刀鞘的声音,她忍不住背后发麻。 最后盛誉扯下一截里衣,将人||皮卷好塞进袖中,对花纭说:“娘娘,微臣觉得朝晖里应该还藏着许多郦族人。微臣不知道这是不是主子的安排,故而微臣想我们目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花纭点点头,也赞同盛誉所说。 虽然她觉得沈鹤亭一个杀神女的人,还安排郦族人在自己手下做事的可能性不大,但这里毕竟是鄞都的朝晖酒楼、沈鹤亭最看重的生意,若她再执意向里深入,没准会坏了沈鹤亭大事。 倒不如就此打道回府,有这块图腾,也算不虚此行。他们得把这件事告诉姚铎,最好在沈鹤亭回京之前跟他通上气儿,再作下一步计划较为稳妥。 — 皇城口,沈宅。 姚铎拎着茶壶,对上座的男人笑得十分狗腿:“七殿下,要不要再喝点茶?等那么久也口干舌燥的吧。” 李怀玉翘起二郎腿,举着烟枪吸了一口,靠进椅子里抬眼凝视姚铎,忽然扬起下巴,在他耳畔吐出烟圈。 烟气缭得他耳边好痒,姚铎霎时绷紧了脊梁,颇为紧张地卸过眼瞪他。 见姚铎红了耳根子,李怀玉嗤笑一声,放轻松地躺回去,惬意地翘脚。 他轻蔑地微眯着眼,猩红的唇边勾着诡异的笑容,楚王的声音似乎变得更尖细了,听起来甚至像百花楼的老鸨新推出来接客的男||娼。 “姚遇棠,你怎么就是记吃不记打?父皇都烧成灰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叫我七殿下?” 姚铎乜视他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嗓子眼就打滚犯恶心。脸上笑容逐渐凝固,头顶烛火一跳一灭,姚铎也审视着李怀玉。 以前他们跟楚王打交道,仅限于春秋刹内单线联系。姚铎对这位爷的印象还留在四年前,他灰溜溜卷铺盖去西南的时候。 这回花从文谋反,虽说他俩一同守卫鄞都,但姚铎在外领禁军,李怀玉在内处理宫内琐事与北疆联系。 姚铎听的是沈鹤亭直接递过来的命令,而李怀玉是跟李怀璟在笔墨上斗嘴皮子。毕竟在花纭发现他在“军报”中,总是含糊其辞,好长的折子通篇废话,就把他的上报通通扔给李怀璟去处理。 故而他们两位在鄞都,也没有多少要面对面打交道的机会。 怎么就没发现李怀玉越长越妖孽了呢?不是说长得多妖治,而是这个气质……很怪,让姚铎都想敬而远之。 可是李怀玉在人前都平平无奇的。 小太后还在鄞都的时候,他就一门心思修国子监,白天泡在工部晚上回家抱世子。若没有春秋刹的密令,他肯定不会过问军政大事,做上摄政王之后也很少到司礼监锦衣卫晃悠,为人极为低调。 直到太后下旨班师回朝之前,李怀玉也都一如既往地偷闲,用沈鹤亭的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