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不得不在小太后面前收敛几分。 萧家人用的兵械都由先灵枢院院首亲自锻造,仅用吹灰之力就能将头发丝于刀刃上断为两半。当他带着破风之势从高楼坠下,犹如北疆百姓信仰的天鹭图腾张开双臂,淬血的唐刀一挽,斩落数颗鞑剌兵的头颅。 “掌印!”卫缄还在与鞑剌兵扭打,抽出腰后的刀片割破他喉咙。抬眼看见沈鹤亭从楼顶坠下,心都快提到天灵盖了。原本主子可是说的在楼上出箭为号,可没说要亲自跳下来砍人!沈鹤亭是个病人,他连续发了三天高热,就穿这么一件薄衣坠楼,真拿自己的命不当命啊! 沈鹤亭不顾身后卫缄的呼喊,踏着尸体杀向胡哈拿。 两指宽的唐刀与几十斤重的鬼头刀硬碰硬,沈鹤亭以震山之势将胡哈拿搡下马,终于见到了杀害他二兄三兄的元凶。 胡哈拿右手抱刀杵地,踉踉跄跄地支起上半身。他抬眸注视沈鹤亭,他应该对这满头白发的青年刮目相看,用生疏的中原话对那在传闻中见了无数遍的对手说:“沈掌印,我们终于见面了。” “咱家也等了许久呢,”沈鹤亭屈右臂夹着唐刀拭去刀上的血,眼底滚动着嗜血的期待,好似一匹饿了到极致的狼渴望猎物一般,紧紧盯着胡哈拿。 沈鹤亭无所谓其余鞑剌兵,他眼里只有胡哈拿一个敌人。 “左手刀,”胡哈拿对沈鹤亭玩味地说,“你很像鞑剌的一位老朋友,他叫萧元英,可惜六年前就死了,活活烧死的。” 沈鹤亭太阳穴血管直凸,眼白充血:“是么?咱家怎么听说,是你害得他——” 唐刀犹如一道白色闪电,向胡哈拿冲了过去! 鬼头刀支起来的一瞬间,沈鹤亭扭转刀锋,一个回旋将刀锋对准胡哈拿的脖颈。 但唐刀对上鬼头刀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唐刀太细太轻,根本抵抗不住对手的强劲。 沈鹤亭步步紧逼,胡哈拿就步步后退,他故意躲避唐刀的锋芒,只为了等一个破绽。 ——无论是梁氏剑法,还是萧氏刀法,一招一式胡哈拿都精心钻研过。沈鹤亭所攻势头大有二者融合的风格,但胡哈拿有足够的耐心,耗到其余鞑剌兵腾出手、沈鹤亭体力难撑的时候。 胡哈拿的躲闪,大有调||戏沈鹤亭的意味。 比起割下这位掌印的头颅,他更喜欢瞧沈鹤亭的脸,胡哈拿都觉得自己过于荒谬——生死关头,竟还在关心对手长得多么赏心悦目。 沈鹤亭蹙眉,敌意地瞥胡哈拿。他居然用自己最讨厌的眼神看自己,此刻他胸中除兄长们的仇恨,还被耻辱感充盈了。 胡哈拿双手握住鬼头刀的刀柄,挡下了沈鹤亭的冲刀。他的力量太大了,震得胡哈拿双臂吃痛,也终于肯用正眼看他了。 两柄刀再次撞到一起。 沈鹤亭与胡哈拿个头相当,但他比胡哈拿瘦太多了,和他的刀一般。 鬼头刀泰山压顶般将唐刀踩在脚下,沈鹤亭双腕生疼,竭力向外拧却杯水车薪。他高烧太久,力气刚适才的交锋中用完了,现在与胡哈拿拼刀法就是白费力气。 他干脆瞬时松手,迈步向一边闪,胡哈拿与他的刀一同栽在了地上。 沈鹤亭扭动双腕,左手已经出现骇人的弯折,适才那一拼,当真损了他的手腕,骨痛直接钻进了心里。 他攥着左手腕,睥睨胡哈拿。 疼痛让他清醒,沈鹤亭一个箭步冲上去,揪着胡哈拿的衣领,左手将他摁在地上,右手扬起拳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