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问:“天鹭山口地形狭窄崎岖,最窄之处甚至不足通过一匹战马,风速极快常有落石,自古都是一道可望不可即的天然屏障。可胡哈拿是怎么做到让十万大军通过天鹭山口的?” “火|药,”一直缄默的沈鹤亭突然说道,他睨向跟个没事人一样的花从文,“他用火|药炸开了通往天鹭山口的路,得以让十万大军通过天鹭山。” 中原的马匹速度与体力不及鞑剌草原上的矮种|马,多年来只得用火|药才能抵住鞑剌人入侵。可如果鞑剌人学会了造火|药,这对靖州、对北疆、对大瀚而言都是灭顶之灾。 “沈掌印所言不差,”杨逸的语速非常快,从怀中取出另一份军报,“就臣入宫前刚刚收到的宁北连河的军报,他们发觉天鹭山口满是落石,有硝烟与残留的火|药味。然连河与天鹭山口所隔甚远,并不能得知胡哈拿究竟在何时炸的山。” 此时殿外灰蒙蒙的,乌云压顶,不断有风搅动厚重的云雾,将天空毁得骇人可怖。 要变天了。 花纭手里捏着两份军报,从靖州到鄞都,骑最快的马也要五日,根本不知现在胡哈拿到底打到哪里了。她纵观沙盘:端、瑞、竺、靖北疆四州的兵力加起来不过九万,而胡哈拿手下号称十万大军;而距离最近的援军在靖州向东南方七百里的蓟南道,驻扎了明氏二十万兵马。若调蓟南道的兵,明家军脚程快的情况下还需要十日左右,但靖州恐怕都坚持不到明家军驰援。 难道要弃城而逃了吗? 花纭凝着沙盘上不过巴掌大的靖州,靠信念稳着一口气,问道:“靖州,还能坚持多久?” “臣已竭全力准备粮草,只待娘娘下懿旨,就能即刻从大运河启程送往靖州。但……”蒲实神情紧张,忙不迭地望向一边的沈鹤亭,“无论是运送粮草还是大军开拔,都需要户部的银子。今年江南与两湖收成不好,恐怕——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还请娘娘恕罪!” 此时整座大殿,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蒲实的小眼瞟一眼花从文,又望向沈鹤亭,左右都得罪不得,他只得咬牙说:“臣有一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先前沈掌印向礼部供给了八十万两白银以开第二次秋闱,然北疆形势不等人,臣想——”蒲实说到这,见沈鹤亭仍是一副古井无波的镇静,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道,“取消第二次秋闱,将这八十万两白银投入靖州战场!” 沈鹤亭太阳穴的青筋一凸。 倘若取消第二次秋闱,那就意味着李顽、简倦以及所有被恶意压分、取消成绩的寒门皆无出头之路。而花纭曾经与花从文做的斗争都化为泡沫,答应李顽的“李氏昭雪”与“人间公道”都成了废话,沈鹤亭为重开秋闱所做牺牲都成了笑话。 朱恒锐急道:“娘娘不可,按理明日就该会考了,钱……都已经投进去拿不出来了哇!” 蒲实剜了朱恒锐一眼。 “不可取消第二次秋闱,”花纭道,“银子的事,哀家会想办法。蒲尚书,先送一批粮草北上,后续哀家会填补。现在最要紧的,是援兵。” 花纭用指示杆在蓟南道与靖州画了一条直线:“援兵不到,即便送了粮草又能坚持几日?” “娘娘可以继续坚持第二次秋闱,但您能筹到多少银子,臣与北四州的军士都不得而知。不如以退为进,”花从文陆续将北四州的兵马向南移,“与其死守,不若让梁青山撤退,鄞都派使臣和谈,拖到北大营的援兵到再反击。” “老而不死是为贼!花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