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翻案?” “怀玉殿下一点就通。”刹师肯定地笑了,拎起半块玉佩,道:“所谓合作,彼此各取所需才走得长久。春秋刹愿意扶怀玉殿下青云直上,殿下也要时刻谨记对这块玉许下的承诺呀。” 李怀玉躬身一顿,良久才支起脖颈:“……怀玉,莫不敢忘。” 伤鹤再次飞走了,刹师望向远处奔腾的长江水,喟叹道:“又是一年秋闱,朝堂之上,也该换些新人了。” — 花纭无精打采地对窗外的青砖地板发愣,一把把地捏鱼食扔进鱼缸里,撒到睡莲的花蕊里也都没在意。 她在想六岁时第一次见师哥的场景。 那天是立夏,靖州将军府的杏花开了。 大人们都在前厅,听说新到任的北疆兵马大帅萧元英的幼子萧旻要向外公拜师。人们早就听闻萧旻三岁下河摸鱼六岁上房揭瓦九岁放火烧粮,换了多少个教书师傅都开不了蒙,这么个混世魔王来将军府拜师,谁都想看个热闹。 花纭也好奇,但她年纪太小,母亲不让她去前厅。 就叫上王嬷嬷偷偷带她从花厅后门溜进去,躲在外公座后的屏风后,透过一点小缝隙看萧旻拜师。 三位兄长合伙将扭扭捏捏不肯进门的萧旻“抬”进花厅,萧大帅一脚把小儿子踹到外公面前,强摁着他的头磕了三下。 萧旻一声不吭,梗着脖子跟他爹较劲。凌厉的凤眸泛着汹涌的恶相,死死地盯着外公——身后屏风缝隙中的眼睛。 花纭纳闷地打量萧旻,她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小小年纪脾气还那么倔的。这要是搁自己,不就是拜个师嘛,磕仨头就完活儿的事,才不会跟长辈矫情那么长时间的。 可她越瞧越觉得不对劲,那双凤眸太有攻击性了,瞪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因为外公跟他说什么话,萧旻都充耳不闻,就一直盯着花纭,好像在透过那个缝隙,望哪个好久不见的故人。 缝太窄,花纭看不清萧旻完整的模样。于是蹑手蹑脚地向外面挪步子,扒着屏风边缘,探出两颗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萧旻。 他长得真好看啊,深栗色的微卷发一边系了一个小辫,像画册中策马驰骋的少年剑客。蹙眉转眸的一瞬间像极了萧大帅,他一直瞧着自己,以致给花纭招来无数好奇的打量。 母亲也发现了花纭,打了个手势让她赶紧回后院。花纭悻悻地藏起来,只听花厅里刚刚变声的小少年说—— “徒儿萧旻,拜见师父!” “娘娘莫要再喂了,鱼不懂饥饱,吃多了会撑坏的。”紫阳过来将鱼食罐子拿走,漆黑的眸子端详花纭的侧脸,感觉小太后自打在太池边遇见沈掌印后就魂不守舍的。 花纭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望向紫阳,问:“为什么我明知道我应该忘了他,但就是做不到呢?我以前明明很清醒,还跟他说了那样的话。但现在就是特别特别后悔,我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越来越清晰……根本控制不住。” 紫阳直觉小太后在说沈鹤亭,但她没多嘴问,主子们的事下人还是少打听。她试图转移话题:“娘娘,这人与人相处讲究个缘分。该相见的人,纵使隔着千山万水也能相见;不该相见的人,即便是脸对脸地经过,也是记不住彼此的。既然娘娘觉得烦恼,不如不想了,找点别的事情做。” 花纭觉得紫阳说的在理,点点头:“不如姑姑教我女红吧,也好打发些时间。” “婢子荣幸,”紫阳扶着花纭走向寝殿,只听外面一阵嘈杂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