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对于张成礼,姚君信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急忙行礼:“姚君信见过伯父。”
“恩,”张成礼背着手,哼了一声,道:“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姚君信斗败的公鸡似的:“都是侄儿该死。”
“事到如今,说那些后悔话还有何用?”张成礼挥了挥手,周围那些狱卒们顿时退下。
张成礼拉着两人坐下后,看着姚君信,道:“你这一次的事情,说是因色招灾也对,但是若说是机缘巧合因祸得福,却也说的过去。”
听张成礼这么一说,姚君信倒是愣住了:“伯父这话又是为何?”
张成礼缓缓说道:“郑恐此人,武力怕不下西楚霸王项羽,偏偏头脑又清晰,将来定然是做大事的人。”
“如今大辽对我等态度恶劣,听闻今日来此的那个耶律兀突极为嚣张跋扈,此话可对?”
提起耶律兀突,姚君信自然不会客气:“何止,他甚至还要侄儿小妾侍寝!”
“哼,”张成礼狠狠一拍桌子:“这帮契丹人,越来越不像话!”
然后他看着姚君信,缓缓说道:“正所谓凡做大事之人,必要拥护者众。我观此人面相,隐隐有紫微星气,此乃人中之龙的气象。尤其是此人虽然武力高绝,却也并不是蛮不讲理只知好勇斗狠之人,据说他降服一众泼皮,第一件事情便是约法三章。”
“其一,每日读书。”
“其二,远离赌博。”
“其三,不得袭扰寻常百姓。”
听张成礼说到这里,姚君信顿时瞪大眼睛:“有这等事?”
“绝对不假,”张成礼轻抚下颌胡须,道:“此人有王者之资,正所谓仁者无敌,乃治世之名将,乱世之雄主也!”
姚君信听到张大了嘴。
治世之名将,乱世之雄主!
这个评价可谓想当之高了,至少在姚君信的记忆中,极少有人能够得到这样的评价。
张成礼继续道:“此等人物,贤侄你何不趁机与之拉好关系?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若是能得他青睐,还愁将来不能光宗耀祖?”
姚君信顿时腾的站了起来,抱拳行礼:“还请伯父教我!”
张成礼肃然道:“只是送些金银,一锤子买卖,最多不过得他谅解。然,若贤侄拿出家族生意,把利润分与他,又当如何?”
姚君信虽然为人不着吊,酒色财气全粘,但是做生意却着实是一把好手。
他家里的生意老父亲已然当了一个甩手掌柜,这些年全是他在打理。
却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
否则又哪有那么多钱财供他挥霍?
如今听了张成礼的话,姚君信顿时心脏狂跳。
若是真的把家族生意的利润分给郑恐,岂不是直接把自己给绑到了他的战车上?
将来若是真的大有作为……
嘿嘿,姚君信可不傻,他家族敢跟大辽做生意,自然耳目众多。就目前北方的那形势,大辽对大宋一直虎视眈眈,往东北苦寒之地近年更是又出现了一国名为大金,乃女真人完颜阿骨打所建。
此两国如今便常有摩擦,再加上宋朝积弱,怕是一个不好便乱世将起。
届时若这郑恐真的是乱世之雄主,那自己怕当真前途无量了!
能用些生意的利润便与之交好……
姚君信仔细思索。
张成礼和张有道两人默默等他抉择。
“却不知……”姚君信小声问张成礼:“伯父如今……”
张成礼微笑:“本官虽然能力有限,却也不忍心见这清河县的两万余百姓生灵涂炭。”
“赌了!”
姚君信狠狠一拍大腿:“侄儿明日便带着账册登门拜访,愿以利润的五成,献与郑恐!”
……
与此同时,清河县南,一院内。
卧房的灯光依然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