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出秦山的异样,弟弟略带惊恐地唤道,“你怎么?出了何事?” 兄长的喘息过于粗重,让秦朗误以为他身体不适得了急症,也跟着焦急起来。 秦山逼迫自己冷静了下来,转头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弟弟,接着摇了摇头。 小弟双脚已废,自己绝不能让他身陷危险。 不管此事真假何为,他都要冒着危险一探究竟,但也不能连累弟弟分毫。 见大哥不愿说,秦朗继续低头吃饭,但心中的酸涩难以言表。 见掌柜的拿到了银票,余下的乞丐慢悠悠的吃到撑,最后实在是吃不下了才拽起破衣烂衫的衣角擦了擦嘴,接着大摇大摆的离开。 秦山和弟弟吃完,只拿了几个方便储存的干粮在身上,背起自己小弟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才转身离开。 一群瘟神送走,掌柜的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着荡荡的大厅和满桌的狼藉,他嫌弃地捂着鼻子让小二们赶紧用热水将正大厅里里外外洗刷三次,才觉得整个空气安静了一丝丝。 出了客栈的秦山半刻不耽搁的,直接将小弟送回了落脚的小院。 这是当初用身上唯一值钱的玉佩租下的院落,很小,但足够两兄弟住上三年时间。 秦朗本想大哥留着玉佩,毕竟是母亲留给他们兄弟唯一遗物,自己和兄长同其他乞丐住在破烂的寺庙中也可度日。 但秦山不同意,小弟双腿被废身子也虚弱不堪,若居住环境还差,恐怕熬不了多久就会大病一场。 所以无论自己如何辛苦讨食,也要租下这个偏僻的小院给弟弟一个好些的环境。 将秦朗放在唯一的小床上,秦山习惯性的给他盖好毯子在腿上,接着又提来水壶和茶碗在一旁。 这一系列的动作让秦朗明白,兄长这是又要出门。 “你先歇着,我晚些时候就回来。” 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秦山便拿着一旁破烂的瓷碗离开了。 秦朗点点头,目送兄长离开。 这是自从断腿后日日能做的唯一的事,他无法自己出门无法操持家中任何事物,更无法替兄长分担。 直到外面院门关闭的声音传来,秦朗才愤愤地捶向早已毫无直接的双腿。 他恨自己,也气自己,恨自己拖累大哥,气自己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死掉! 可他不知,正是他还活着才成为了秦山一直要追寻真相的精神支柱。 秦山并未和以往一样,去黑市门口为有钱人充当临时保镖赚钱,也没去香满楼等出名后巷找吃食,而是迅速去往刚才客栈后方的小巷。 此时小巷里只有三个有些面生的乞丐,其余的吃饱喝足要么回到了破庙呼呼大睡,要么找了热闹的地方闲度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