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话让房内再一次安静下来。 蒙放和聂辰从未想过萧奕忱的病情会如此复杂,而萧奕忱紧闭的嘴角显露出他的心境。 小青甜说的没错,这些年自己虽不曾在外表现出伤病对他内心的折磨,但每当夜深人静之时,他便会紧紧地看着自己的双腿产生无比懊恼的情绪。 说不抑郁是假,一个叱咤战场的少将忽的就连路都无法走,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致命打击。 蒙放看了一眼萧奕忱的表情,知晓小姑娘说的是实话。 腿疾确实会折腾五公子的身体,且不说能活过多少时日,怕是就算活下去也未必能舒心的安度一生。 “小青甜,若是你想取出这根针可否能成?” 再开口,萧奕忱忽的散去了眉间的愁虑,他当然不甘愿做一个自怨自艾的废物少爷,若真的可以重新站起来,哪怕无法恢复武功受再多苦也是值得的。 “只要能治,任何痛楚小舅舅都能忍下!” 此时萧奕忱面上再无先前同小丫头玩耍时的心境,全然的决绝与坚定。 苏青甜原本就想说明取针有可能遭受的苦楚,眼下小舅舅自己已经下了决心,她便不再多言。 “聂叔叔去找管家爷爷烧水做准备,小舅舅取针完毕需要立刻泡药浴。” “好的。” 聂辰听闻,转身一路跑出院外。 “蒙伯伯,劳烦你站在床头部分,帮着小舅舅点。” 见萧奕忱想要张口反驳,苏青甜解释道,“剧烈的痛感和部分身体反应,并非小舅舅你自身可以控制的。” “身体保持在平稳的姿态下我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取出银针,如此对你身子的伤害也可降到最小。” 听到这话萧奕忱明白今日取针是一场对自己身体承受力考验的硬仗,他同蒙放交换了下眼神,缓缓转身趴在床榻上。 对于自己的意志力萧奕忱一向是自信的,哪怕腿疾多年心中的坚韧从未改变。 但小青甜说的对,战场上多少铁血男儿在面临巨大伤痛时,都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并不是他们懦弱,而是身体总有一个无法超越的极限。 有蒙放在一旁,也可以保证小姑娘在取针时不会被自己误伤。 抬头瞅了瞅四周,苏青甜起身爬上圈椅取下墙壁上挂着的山水画,将画轴抽出拿到了萧奕忱面前。 “一会若是太疼就咬这个,以免伤了舌头。” 疼到极致,咬碎牙根也是常有的事。 取针的目的是让萧奕忱身体恢复,若在取针过程中伤到别处就事与愿违了。 萧奕忱知晓苏青甜的好意,他并未拒绝直接接过了画轴。 后背的衣裳从下方掀开,一丝清凉感扑上肌肤。 “小舅舅,我准备开始了,你忍着点疼。” 苏青甜嘱咐完从衣袖里拿出一支朱砂笔,接着想萧奕忱后腰正中间的位置迅速画下一道符箓。 符箓覆盖住好大一片皮肤,提笔的瞬间符箓下的肌肉瞬间萎缩,甚至达到了血肉坏死的黑青模样。 “这……” 蒙放瞧见如此诡异的一幕,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若不是眼前正在画符的是自家小小姐,他还以为是外来之人想要用符咒害死萧奕忱。 肌肉快速坏死带来了巨大的疼痛感,趴在床上的萧奕忱整个身子不停的抽搐抖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