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了传旨太监张誉,点点头说:
浔阳王离闲一身蟒服,瞪眼懵逼间,被身后某位蒙面纱梅花妆小公主推了下胳膊,他打了個激灵,当即走上前去,劈手夺过苍发老宦官手里的奏折与官服,同时转头,朝周围的江州官吏们大声责备:
传旨太监张誉脸色阴沉,先是朝内侍省晚辈胡夫摆了摆手:
“抱歉胡公公,杂家还要回京复命,酒席是去不了了,杂家也怕喝酒误事啊…好意心领了,下次吧。”
卫少奇伸手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拒旨场面,朝身后的秦小娘子,语气歉意道。
离闲严肃点头。
铿锵有力的话语回荡全场。
“他早早担心七郎冲动行事、牵扯进去,那他自己还冲动作何,埋头往火坑里跳?檀郎这不是…偏向虎山行吗。”
“不是让你好好跟着檀郎,开导下他吗,他异样反常,伱就没早点发现?”
韦眉叹气:
“秦小娘子你看,欸,这欧阳良翰真是大胆啊,连朝廷诏书都敢任性拒绝!过于目中无人了。
离闲见状,匆匆返回浔阳王府,在书斋召集众人,脸色焦急道:
离裹儿立马起身:
“不行,不能聚众,必须制止住苗头,绝不能引起民沸,否则这不是在救欧阳良翰,反而是害他。”
“是是是,这就走。”
在这一道道各异的目光下,欧阳良翰两手捧着折好的一叠官服与乌纱帽,外加一份深蓝封面奏折。
“这些醉话会不会上秤,杂家不清楚,但杂家斗胆提点一句,让欧阳长史酒醒后,赶紧来领陛下诏书,接下江南督造左使职务,老老实实在星子坊造像,另外,圣主在北,叫他面北磕几个头,态度诚恳点…杂家会如实禀告一下,说不得圣人爱才,见其苦劳,龙颜笑笑,不拘一格,就过去了。”
“多谢公公提点。”
不过与眼下的当务之急比,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可最先站出来指责的不是他们。
“走,父王立马过去,安抚浔阳百姓,这次得你这位亲王出面,唱个红脸;燕六郎,你经常跟在欧阳良翰身旁,不少百姓认识你,你去维持街上秩序,小心奸人扇风引导;顺伯去找胡夫,帮忙稳住张公公,让他晚点走,给咱们争取时间。”
她呢喃自语:
“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会死不妥协…看来有些人有些事,在他眼里,是死也要捍卫的。
然后,这位苍白老宦官笼袖掂量了下袖内有些沉甸甸的冰凉硬物。
离闲站起了身,情绪难掩激动:
“咱们是一起从龙城出来的,约好也要一起平安回洛阳,少一个都不可以,檀郎的事,就是本王的事,本王岂能坐视不理?檀郎担心波及到咱们,可咱们难道就不会担心他了吗?”
从业离京出使宣诏这一行业多年,他也是从未遇到当前这种情况。
少顷,众女气势汹汹的将他“押”了下去。
或者换句话说,众人其实都听清楚了欧阳良翰的每一个字,但是这八百年难得一见的“拒诏”场面,让他们大脑有些宕机。
见父兄如此,离裹儿不由轻叹:
“所以我说,幸亏这封信没呈上去,还有余地。”
“幸亏咱们反应的快,拦住了,欧阳良翰的这封奏折绝对不能递到京城祖母的案前,否则事态就严重了,和林诚倒无所谓,但是却把欧阳良翰和魏王府的矛盾也摆在了桌面上,到那时,就是你死我活的争斗,最后还是看祖母选谁,朝堂上只能留下其中一方…”
某刻,秦缨突然打断了滔滔不绝上眼药的卫少奇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