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手,又去床榻前,与侧卧闭目的欧阳戎独处了会儿,不多时离开了梅林小院。 送走哑女厨娘,桌前,叶薇睐低头看了眼文袍上的湿痕。 …… 月明星稀。 山风呼啸。 绣娘默默拾阶上山。 蜿蜒而上的山路上,每隔一段距离,有一只亮堂的灯笼悬挂。 或挂孤亭檐下,或挂牌坊门前,或挂路边树梢。 似是特意给上山的香客们照明。 这条山路,或说这座大孤山,僧人与香客墨客们留下的痕迹极多,倒是被经营的十分红火。 绣娘抬头看了眼远处山顶,灯火连片的寺庙建筑群。 那是东林寺。 说来也巧。 这是她两次救檀郎的地方。 其实这条山路,对于早就迈入中品练气士的绣娘而言,转瞬便能跨过,跃上山顶。 但她还是选择一步一步的登山。 与那些沐浴熏香的虔诚香客们一样。 只不过,绣娘更多的,是礼貌尊敬。 宛若拜山门一样。 虽然眼下这座东林寺,时至今日,可能并不知道它自己是某些人眼里的某座山门。 借着半山腰这座檀郎喜欢歇脚的遮目亭内的灯笼光芒,绣娘垂目又浏览了一遍师门传来的信件。 信纸上,那位大师姐的字迹洋洋洒洒,笔走游龙,盛气凌人。 明明只是在简单叮嘱她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可是这张信纸就像一座崖高千仞的山峰,被锐利的笔锋,劈的摇摇欲坠。 满纸的剑气。 若是此刻有一位可望气的练气士在场,看见这张薄如细发的信纸,定会对这字的主人感到匪夷所思。 绣娘揉碎信纸,扬手撒入越过她肩的山风。 继续迈步上山。 平静哑女身后的古朴亭子,在碎屑山风中,“吱呀”摇摆起来。 檐上,有一排屋瓦整齐对半分开,似被刀削,断口整齐。 绣娘对于那位大师姐的“盛气”,早已见怪不怪。 她一路不回头,再次夜访古寺。 绣娘并不是偷偷跑出师门。 几月前,在东林寺的净土地宫内,救醒檀郎后,她将戏唱“福生无量天尊”的鹤氅裘老道重新送回了水牢,果然,被师姐们当场抓获。 本来已被大师姐禁足,再难出门,可后来峰回路转,她在某个师门举办的盛会上表现不错,二师姐为其求情,给免去了禁闭,甚至还领到一个关于龙城县的奇怪差事,得以再次离开师门。 不过因为一来龙城县,就沉迷于给檀郎烧饭做菜、夜夜“寝取”,导致有些耽误了师门吩咐的正事。 眼下大师姐又寄信来催,语气严格。 “啊。”哑女轻轻一叹。 不敢再做拖延。 否则若是引得大师姐亲临,那与檀郎之事就再难收场了…… 夜晚,东林寺并不关山闭门。 因为名播江南道,难免会有些外地香客夜晚抵达,深夜上山,入寺礼佛,倒不鲜见。 若是引用某位年轻县令的戏言,那就是十二时辰营业,一刻也不耽误赚香火。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