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丝毫没在意。 桃红色倩影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彩绶小脸愣愣,在原地站了会儿,转脸打发走丫鬟们,她有点呆呆的手捏纨扇与空木盒追了上去。 “小姐,小心着凉……” 彩绶一路跟着小姐的背影,回到了梅影斋三楼的书房。 一路上眼神困惑,跟着小姐最久的她,也从未见过自家小姐如此失态过。 这种情况按道理只会出现在梦里。 彩绶一进书房,只见不少孤本书籍都摔落在书架脚下,还有不少小姐此前颇为喜欢的名贵墨宝与金玉书签静静躺在柔软的地毯上…… 不久前被她整理的整整齐齐的书架与阁屋,全被翻弄的乱糟糟的,像是闹贼了一样。 然而此刻乱糟糟的屋内,却仅有一道桃红色倩影静立,对于周围地上这些狼藉杂乱的景象,倩影似是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小姐,这是……” 彩绶啊嘴,朝自家小姐轻唤一声。 苏裹儿站在书房中央,没有理会。 整座书房全是琳琅满目价值连城的金石孤本、清贵墨宝,可她的目光此时此刻只被一物死死吸引。 一张平平无奇的桑皮纸。 摊开的纸上是某个年轻县令清逸洒脱的字迹。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 “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 屋中央的空地,苏裹儿孤身只影,窗外黄昏的余晖斜照进屋里,将她双手摊开纸张的低头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似是有风,影子微微摇晃,有轻微的呢喃声飘荡: “这是归去来兮辞……是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不是遗失百年了吗,他怎么会有……还送给了我…当做生辰礼……等等,那道箴言!” 苏裹儿低头自语,身子忽而僵住。 “潜龙在渊……衔明月而出……在此县为官又辞官……写辞官隐退之赋……辞赋明月皆将赠于吾…… “写辞官隐退之赋?写辞官隐退之赋!对了,是写!不一定要是他亲手所作,也可以是将陶渊明的辞官之赋写出来,再代为转赠!” 苏裹儿原本僵硬的身子,突然在原地轻盈猛旋一圈半,这一瞬间的骤停骤转,颇让旁人担忧会不会闪到腰。 只不过这位梅花妆小女郎很明显是学过舞蹈,甚至十分精通,盈盈一握的腰肢柔韧性极好。 屋内,苏裹儿桃红裙摆肆意飞扬,她旋停后的位置正好正对门口的彩绶。 “对上了,全都对上了。” 苏裹儿杏眸圆睁,似是在盯着彩绶,恍然大悟般,粉唇喃喃: “现在只剩……只剩下明月没有赠吾,还有,他以后也会辞官,不过,为何辞官? “欧阳良翰,你,你就是我命中注定遇到的贵人,要共患难和……共富贵的人。” 苏裹儿咬唇注视纸上辞赋,抬手揉捏了下她有些滚烫晕红的右脸颊。 日思夜想,久久寻觅。 这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般的恍然大悟,令一向冷静的苏裹儿到现在思绪都还有点晕乎乎的。 这并不怪她不够沉着冷静,这种宛若命运降临、命中注定一般的体验临头,任谁都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