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直难分的剑,去断曲直难分的事吧。” 屋内安静折纸的老铸剑师,十指之间,有一条“弧”正在逐渐成型。 某刻,他似是又想到了不久前那位年轻人的话语,老人目露欣赏之色,同样感慨一叹: “真漂亮啊……” 可就在这时。 剑炉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柳子安。 他好不容易恭送走年轻县令等不速来客,正匆匆赶回半山腰。 “吱呀”一声,剑炉房的大门被推开,柳子安脸色阴沉难看的走了进来,手指着铸剑炉,眉头大皱的质问道: “怎么回事,剑呢!你这些年不是都在铸剑吗?!剑呢?” 刚刚老铸剑师当众打开铸剑炉,不禁众人怔住,连柳子安也是陡然一惊,满心疑窦。 小心翼翼送走欧阳戎、又匆忙打发掉柳子麟等跟屁虫,他赶忙单独返回剑炉,讨要说法。 老铸剑师面无表情,佯佯不睬。 手里的蓝色折纸上。 “弧”再一次成形。 当着眉头大皱的柳子文的面。 老铸剑师抓起“弧”,佝偻的身子站起,扭头走到后方空空如也的铸剑炉前。 他将它丢了进去。 炉中并没有炉火。 但是这条纸折的“弧”刚刚入内。 便烟消云散。 “哐铛”一声。 铸剑炉的圆形铁门再次紧紧关上。 炉前,老铸剑师默然回头,眼睑低垂,宛若暮年之虎,尚有余威。 “你质疑老夫?” 刚刚那“灰飞烟灭”的诡异一幕,柳子安看的表情愣愣,旋即,他讪笑摆手: “怎么可能敢质疑老先生,只是一大早剑铺被外人强闯,又叨扰了老先生铸剑……在下情绪有些冲动。 “不过,还是老先生厉害,这铸剑之术巧夺天工,欧阳良翰和谢令姜都没看出端倪,哈哈连在下也被迷惑过去。” 柳子安快速说了一大通,老铸剑师没有说话,气氛还是有点尴尬。 柳子安试探道: “所以,老先生,这口剑现在还是在铸剑炉里淬炼着的?是有什么高深的障眼法?” 老铸剑师脸色平静,看了他一眼,语气似是好奇: “谁说剑一定要用炉子炼?” “那在哪里淬炼?” 老铸剑师转头看着门外山下那条奔流不息的蝴蝶溪,像是没由来的讲了一句废话: “何处能炼剑,它就出现在何处,谁说炼剑一定要用剑炉。” 柳子安顿时噎住无语。 老铸剑师转头忽问:“柳子文死透了?” 柳子安沉默了会儿,点点头。 老铸剑师像是早就知道某事,脸色毫不意外。 对于那个认识打交道了十几年的柳氏少家主之死,也毫无惋惜的神色。 老人的眼底反而隐隐闪过一丝讥讽嘲弄之色,又很快消逝不见。 柳子安有些站立不安的问道:“若是让卫氏知道了怎么办?” 老铸剑师嘲笑道:“都已经做了,现在才知道害怕卫氏知道?” 柳子安皱眉看了老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