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先替你小师妹戴红绳找,改日,嗯,改日你小师妹也戴红绳替你找,帮你解决终身大事。 “互帮互助,一劳永逸,岂不美哉?” 可不曾想,欧阳戎似乎是被善导大师话语里的某些词触动。 他不再犹豫,抬眼没去看小师妹,注视着善导大师道: “大师想太多了,在下暂时不想婚姻之事,懒散惯了,以后再看。” “家中难道不催促?” 欧阳戎摇摇头。 善导大师面露奇色问: “这是为何,老讷怎么记得,上回令叔母在寺里时,也来过几次这里,替你求签,瞧着挺操心县太爷的婚事,怎突然就和你一样看淡了?” 欧阳戎不语,没有回答善导大师的刨根问底。 其实从始至终,他都不是在和善导大师说话。 话是说给另一人听的。 场上表面上有三个人,其实只有两个人。 欧阳戎一直在注意着那边,那边的她也一直在注意着他。 多余的善导大师,只不过是传话的中介。 有些话,只差直接挑明了,而欧阳戎觉得,这又是尽力万万不可挑明的。 涉及体面二字,还要照顾尊严。 毕竟,小师妹这么高傲一个人…… 大门敞开的正殿内,有年轻县令面对东林主持默然无语,他转头北望悲田济养院方向。 目光似是穿透了重重古佛殿壁,看见了一座枯井,井下藏有静谧的地宫与莲花石座下“归去来兮”四字石刻。 余光此刻紧密关注大师兄一举一动的谢令姜愣了一下。 视线循着他的目光,一起朝殿门外北望而去。 这个方向,也是东林寺早斋院所在的方向,而那一日,她的阿父谢旬就是在一张早斋桌前,帮她委婉拒绝了大师兄与甄氏的求婚之请。 谢令姜误会了某人的心思,似是下意识将原因归结到了那些事情上面。 谢令姜小脸瞬间涨红,就像火红的胭脂消融在清水里。 染红,染红,可旋即又被清水稀释。 小脸上的红晕被某种难言的情绪驱散,苍白了不少。 这一刹那由红转白的悔恨神色,藏有心事的欧阳戎并没有看到。 待他回过头时,谢令姜已经低下脑袋。 欧阳戎看向依旧保持伸手姿势的谢令姜,余光甚至能看见她指节间的光亮湿汗,他勉力笑说: “师妹,收起来吧,牵红绳之事听听就行,咱们是圣贤门生怎能轻信这些。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去……” 谢令姜蓦然抬首,一张嫣然巧笑的脸儿: “没事的,大师兄,师妹笨,就是信它,也信观音灵签……你觉得不便,那我……我帮你系红绳好不好?” 说着,似乎豁出去的女子便迫不及待伸出手,主动去抓欧阳戎的右臂,要为他系红绳。 欧阳戎下意识后退小半步。 谢令姜手掌顿在了半空中,她抓了个空。 瞧见小师妹细微的反应,欧阳戎第一时间心里闪过一点后悔。 可他张嘴呼吸了一口气,一息时间,似是驱散了什么,强笑说: “小师妹又在调皮,善导大师勿怪,时候好像不早了。” 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