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睛,耳根子悄泛起些胭红。 此时看见师兄收伞弯腰的身影,她取出手帕,忽然伸手,擦拭他被雨水打湿的左肩处衣料。 欧阳戎一愣转头,瞧见谢令姜的平静脸色。 没等他反应过来开口,她便露出些恍然表情,似是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对了,今早我碰到了苏大郎,他托我问师兄,最近怎么这么长时间没过去串门。” 欧阳戎被转移了注意力,失笑道: “师妹没和他说,县衙最近很忙吗,狄公闸和折翼渠的事情凑在一起,我哪有时间过去,等剪彩礼结束再说吧,那会儿可能会轻松些。” 谢令姜点点头: “我倒是与他说了,不过苏大郎说,师兄忙公务应当与他寒窗苦读一样,要劳逸结合,不能闭门造车。 “他还问师兄,之前不是约好改日再去云水阁喝养生茶道的吗,叫上六郎兄弟一起,他都已望眼欲穿了。” 什么望眼欲穿,是饥渴难耐吧? 欧阳戎脸色无语。 还劳逸结合,养‘身’茶道……你喝的那是茶吗,那是养生吗,本官都不好意思揭穿伱。 还有,我堂堂一县之令陪你去喝茶养生,若不是之前欠一个人情,我…… “下次吧,下次再看。” 欧阳戎板脸说道: “小师妹回去与苏大郎说,让他这些日子先好好读书,别净想些有的没的,勿要辜负了父母幼妹的殷切期望。” “好。” 谢令姜点点头,眸光落在欧阳戎的正气脸庞上,她问: “养生茶道,这是什么东西,云水阁还有这种营生?听起来倒挺有雅趣,师兄之前去过?下次和苏大郎又要再去,我也一起去看下如何?” 欧阳戎不动声色,立马开口: “没什么,就是一些骗钱的商贾营销,小师妹还是别去了,我也不去了…… “对了,过几天不是有东林寺的庙会吗,咱们俩还是去庙会好了,别管苏大郎和六郎他们。” 谢令姜听到后面的话语,立即点头,“好。” 欧阳戎松了口气,就在这时,大堂外的雨幕中,燕六郎小跑赶来。 “明府,您在这呀。” 燕六郎笑道,手里抖擞着合拢的雨伞,步入大堂。 谢令姜默然收回给欧阳戎擦拭肩膀的淡粉手帕,收进怀中,恢复正经清淡的姿态,转身去往案桌边,整理某人案牍,背对他们。 燕六郎微愣,瞟了眼那位谢姑娘的冷清背影,又回头瞧了瞧欧阳戎的平静表情。 心中暗骂他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欸,怎么就这么不长眼呢,下次可不能再闷头跑进来了,得远远的观察一眼,看看是不是可能会打扰到一些什么,识趣的在外面候着。 其实对于明府这边,燕六郎倒是不用去怕,明府一向宽宏大量,公私分明。 但就是保不齐谢氏贵女会不开心,私下悄悄记小本本。 虽然明府身边的这位师爷小师妹往日在县衙,对除了明府之外的所有人都很礼貌客气,也挺好说话,态度颇为亲切。 但是在这亲切之下,蕴着的那种平淡感与距离感却是始终存在的,也是藏不住的。 或者说谢姑娘压根就没有去藏,并且也不是故意而为的,只是众人与她本来就在身份家世上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