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然。 此刻,柳家待客大厅内,落座的三人各自低头饮茶,沉默无话。 “好茶啊,柳大当家有心了。” 李栗率先回神,放下茶杯,笑吟一句: “是不是这次的清单又有些长,哈哈没事,都是老熟人了,尽管取出,鄙人是个劳碌命,习惯跑腿了。” 没想到,面前的这位柳氏少家主轻轻摇头。 柳子文看了一眼柳子安,后者从怀中取出一张几近空白的纸,递给波斯商人。 这是老匠作丢给他的。 “咦,怎么就一个?” 李栗脸色惊奇,瞧着纸上唯一的一行字,嘴里轻念: “墨家剑匣……” 话语顿了顿,他忽然脸色变了下:“大当家,只需一个剑匣,你的意思是……” 波斯商人似是隐隐意识到什么,两手抓紧木椅扶手,上半身前倾。 柳子文脸色有些释然与怅然混杂。 他点了点头,朝波斯商人示意了下旁边那个乖巧婢女手里捧着的奢华短剑: “栗老板把这最后一柄信物带回去吧,交给王爷,王爷看到剑后,会明白怎么做的。” 刚饮完茶的李栗,一时间又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但却丝毫没有去拿起茶杯的意思。 绿的宛若贪婪老龟绿豆眼睛般的眼眸瞪大,死死盯着婢女手捧的短剑,他当然知道柳子文嘴里这‘最后一柄信物’代表着什么信号。 波斯商人的失态,令柳子文见之失笑,不过倒也并不意外。 今日他擦拭短剑等待客人时,也有些手抖。 柳子文朝捧剑婢女平静伸手: “剑给我,你下去吧。” 小婢女两手递剑。 转身离开。 柳子文接剑。 他手里掂了下。 反握拔剑。 起身走去。 鲜血溅满了脸。 她还动弹。 再刺。 二尺八寸的剑身正与肋骨平齐,没柄而入倒地婢女尤有点起伏的胸腔。 完事。 当着另外二人的面,柳子文第二次抽出短剑。 属于心室的滚热血珠自冰凉剑脊上滑落,从婢女的胸前一路滴落到额上。 精美剑穗被柳子文很细节的缠绕在握剑手掌上没被染红。 他伸手接过柳子安递来的白布,细细擦拭略微温热了些的剑身,然后将依旧雪白的布摊开,朝波斯商人示意。 竟是丝毫血迹不沾。 柳子安面色如常。 李栗瞪大眼睛,脸色十分精彩。 并不是因为脚下多了一具冰凉尸体,而是经过简单的示范,他发现眼前这把短剑是开刃的! 按照以往约定。 波斯商人每送一趟货,都会取走柳家准备的一柄短剑,作为信物,呈递贵人。 这算是某种……仪式。 此前十余年的三十六趟送货,他已取回了三十六柄信物短剑。 但它们都是不开刃的。 因为所赠回的短剑一旦开了刃,便代表……那口剑要好了。 李栗两手小心接过新开刃的奢华短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