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也希望别人看出这一点,识相别来烦他。 这不是因为他哑巴,而是每到早上,他就心情十分糟糕: 老匠作一夜未睡。 他的作息是颠倒的。 昼伏夜出,白天睡觉,晚上忙活。 于是每到清晨,老匠作都是劳累一夜后的疲倦状态。 在这种熬夜状态下。 他讨厌清晨万物复苏时的噪音、讨厌初升的耀目阳光,甚至讨厌任何早起活力满满的家伙找他说话。 老匠作只想自闭。 谁也别他娘的烦他。 老匠作又是准时走进山下的一处早集。 这处早集严格意义上并不是集市。 而是一些在剑铺里工作的女工与工匠家属们聚拢开的一些露天早餐铺子。 她们做一些早点,提供给清晨起来劳作的大量底层工匠。 因为工匠不可随意外出,外出需要申请,而非古越剑铺的外人又不能随意进入西岸剑铺买卖。 且只有名匠、剑匠等高级工匠们有柳家提供的一日三餐,其它底层工匠都是发放工钱自理,可剑铺经营的食堂饭菜,又太贵。 而不少工匠都是单身汉,哪会自己买菜做饭。 于是,这类由每日从外面带来早点的勤快女工们所开设的早餐铺子顺势而生。 柳家对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老匠作心情不错,因为今日一路下山,没有几个人打扰他。 众人似是都知道他脾气臭,大多对他无视。 老匠作喜欢这种在闹市中独自安静的感觉。 就像熊熊烈焰的火炉里插着一柄冰条似的剑。 他又走到那家熟悉的早餐铺子,找了那个熟悉的靠里位置。 刚坐下,甚至都没吱声,就有一个额头刻“越”字、大眼睛很灵气的布裙小丫头放下手中的女工活,跳下凳子,小跑去后厨抱来一壶准备好的酒,摆在老匠作的桌上。 老匠作眼睛盯着油兮兮的脏黑桌面,看也没看旁边的布裙小丫头,他把拎来的空酒壶默默放在桌上,然后从怀里掏出八枚铜板,一字排开。 布裙小丫头踮起脚尖,小手凑到桌沿,小心翼翼把八枚铜板聚拢到手心。 她收好酒钱,留下满酒壶,拎起空酒壶。 头不回走人。 一句话没说,二人眼神都没交流下。 一老一少,这一套流程,默契无比。 而早餐铺子上其他女工与客人们对此也毫不意外,对于孤僻老头,似是习以为常。 老匠作打开新酒壶的封布,鼻子凑去嗅了嗅。 熟悉的味道。 他愉悦点头。 这个早餐铺子是几个编织剑穗的手巧女工一起开的,带头的是一个年长能干的女穗工,而刚刚那个有双灵性大眼睛的布裙小穗工,是其中一员,也是最安静的一个。 事少,不吵他。 所以老匠作才挑选了她,去县城一家老酒铺打酒。 每日取八文钱。 五文钱打三两余黄酒。 两文钱呈一盘蒸米粑。 一文钱赏她跑腿费。 日复一日,皆是如此。 除了上次水患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