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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客(2 / 3)

女子防之又防,分毫不泻半分,虽说倡导女子入学,却并不鼓励女子为官。风气如此,对女子的美好祝愿仍只有觅寻好夫郎,生得麒麟子。

那分不清男女的嗓音却笑了起来,似乎在嘲讽,“公主不必妄自菲薄。谁人不知,后族李氏所积甚丰,虽已淡出视线,可声名犹在,门徒尚存。”

成泛放下茶盏,轻轻的一磕,清凌凌的声音格外明显。“夜半前来,想必你不是来和我絮这类家常的,莫非是谁派你来恭贺我新婚?”

她这么说着,心里却不免有些急。她兜着圈子拖时间,外面却是却无动静。

那声音还是轻轻松松,像真来贺喜一般:“某受人之托,恭祝公主与此次觅得的良人,琴瑟相和。”

“还祝公主此后一路保重。这前面大风大浪,大抵没人能求得神佛转意,福祚绵长,好运到头。”

这般的祝福,如同锦绣下掩着的一丛针眼。倒像蕴着不明的情绪。

成泛捏着披帛的手一紧,斟酌问道:“托话之人可还说了什么?”

成泛只觉那人的声音远了,悠悠吟哦:“嗟吾生兮,来者依依。遗我金错,束之高阁。邂于曲江,念之在肠。绿衣以适,华盖而行。坐之明堂,执手相亲。观此生兮,悔之憾之。”

披帛骤裂。

人影摇晃,阿苓疾步进来,神色肃穆道:“奴办事不力,方见一人影踏檐而去,侍卫已去追寻!”

又犹豫一番,呈上安神香与银簪,随即撩袍请罪:“奴愚钝,未能解开殿下所要之物隐语。”

而光线明灭中,上首之人似乎失神,她转眼看着阿苓,浮出一个莫测又叹惋的笑,转瞬即逝。

阿苓没有之前的记忆。

九成的可能。

她为之前对阿苓产生的那丝怀疑感到汗颜。

要是阿苓有这记忆,她会在殿外安排好精锐之士,再亲自捧着滴下剧毒的安神汤,袖中藏好削泥如铁的利刃进入她的殿中。

就像前世赵国宫变,她被诱入内宫,旁人未防阿苓,接到传话的阿苓就是这样做的。

看守她的不过是两个宫娥,因为她在宴饮上中了招,尽管千防万防。醒来已是手脚受困,她被看管了两天,滴水未进。

那两日雨大如瀑,她骨中疼痛发作,低眉而求一盏安神羹汤。

所幸阿苓听懂言下之意,她逃出生天,里应外合,终得大势。

她吊了许久的心总算放下。她不用对阿苓疑神疑鬼了。可心中又觉得有些空,像失去了一个默契的伙伴。

“阿苓,无妨的。”我信你。

可这神出鬼没之人的话却让她心惊。

除她之外,也有人对她的形迹了然于胸。

成泛将那吟哦之句在唇齿之间慢慢碾磨,仿佛要从里嚼出什么滋味来。

“曲江。”

“华盖。”

“明堂。”

知她心事,以此为胁。

祁贯。

除他之外,再无别人。

向来如是。

前世今生均如此。

成泛忽然觉得舌尖犯了微微的苦,这茶似比往日更浓。

多惊奇,他也有这番记忆。也不奇,既然她有机缘,别人有也说得过去。

命运并不只眷顾于她。

还眷顾着那个与她牵连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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