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着那个刚才在自己面前的娇娇柔柔的杜氏女笑得亲和,不由傻眼。 傻眼之后,祁贺心底又有点泛酸。 感觉之前的自己傻透了。 怎么说,原来现在要倒追成泛,让她对自己倾心,他自己要去和那些风流儿郎与有为朝臣竞争,才好不容易略胜一筹,取得了结亲的机会。 眼下正是要时时露面增进感情的时候,对方眼中看得到一个接一个娇花似的女郎,却偏偏看不到自己这个最应看到的人。 祁贺瞟了一眼蒋堰,啧啧称奇,感觉有被安慰到。 自己旁边这位,向来是个冷面冰山,平日里还只是无情绪,而眼下脸色是以目可见的沉。让人看着怪好笑的。 祁贺也确实应景地笑了出来。 笑过之后,又觉得有些凄惨。 他现在也只能欣慰自己,至少在他二人同时出现的场合,成泛也没向这位据说情深意重的前情人表现出特殊来。 早知如此,当时成泛在向他含蓄提议搭伙过日子时,他就别犹豫了,直截了当地应下她,或许之后两人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对此事,祁贺是追悔莫及的,早在那日他没有应下成泛的夜晚,祁贺就悔地神思不属,失神地打翻了桌案上的琉璃瓶。 不过,即使成泛不叫上他一起,他也可以先去那边等着她。 说上话,只是早晚的事而已。 祁贺这样一想,就提步跟上,不过是缀在杜苇苇数十步之后。 祁贺想着女郎的话题他也不好去插,贸贸然过去还可能让对话进行不顺,便在亭子外葳蕤的草木处挑选了个景色秀丽的位置,掏出一小把花生来,细细嚼细细品。 这可是借着今日是上巳节的光,他才能从万叶那里多拿的一份。 虽说女子扎堆,麻烦事就会接踵而来。但看成泛直接找上杜氏女的这样子,很有可能是成泛单方面找杜氏女的麻烦。 毕竟,杜氏女是刚刚才和他有了对话的。 这样说来,成泛在刚才极有可能就在不远处注视着他的动静,那么自己的行举估计也被列入考察之中了吧。 祁贺心下一动,忽地就暖和起来,仿若大冷天饮温热甜水,五脏六腑都熨烫妥帖。 这是不是意味着,成泛虽然面上平静无表达,几次面对他时看上去都是毫无情愫的,是不是说明她其实内心对他还是关注有加的。 否则,她为何好端端地就找上这个女子? 别看成泛脸上和颜悦色,指不定待会还会有一片腥风血雨。 祁贺想,这倒也不是他在刻意贬低成泛,只是成泛向来是个战斗力旺盛的女子,这种对外的凶猛,可能会有延迟,却从来不会缺席。 并且在一定程度上,这种特质,模糊了她的男女有别处,朝廷上下、宫廷内外与她交过手的人,都无一例外地暗中称她是“厉鹰之流”。 而他虽然不太赞赏这种对任何方面都强硬有加的态度,但也能够体谅她的做法。 毕竟,成泛多年下来看上去丰实的积淀,都是她凭借一己之力硬争硬抢出来的。 这种情况下,就算强硬狠厉是戴出来的假面,但经年累月下的周旋应付,足以让面具成为脸上最坚实的部分,再也剥离不下。 祁贺正感叹间,忽然想到成泛的凶猛有时候是无差别攻击的,这就是说,自己很可能会受到无妄之灾。 这个念头一滚出,祁贺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