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欧阳考虑过要不要给向驰打电话说一下。 但这件事多少有点无厘头,一旦告诉了,变态这个形象只怕会更加高大了。不如见机行事,看情况再说。 到了殡仪馆,欧阳戴着口罩和帽子下了车,快步穿过小广场,进了大堂。 在登记处,她以亲属的名义,问到了秀才路贾家在殡仪馆约好的消费项目——贾家没租套间,遗体在排队化妆,化完了家属见一面就火化。 还在等化妆就好,欧阳和化妆师照过两面,可以趁机看一看。 冬天的老人走得确实多,不但各个房间满着,走廊里还停放了好几个。哀哀戚戚的哭声和不太合时宜的笑声诡异地交织着。 不过穿一条走廊而已,但欧阳总觉得自己置身在一个离奇的时空,有时格格不入,有时又无比熟悉。 到了化妆室,化妆师王姐正在给一位女性逝者做仪容处理。听到门响,她立刻抬起了头,警惕地问道: “你找谁?” 欧阳把口罩摘了一下,又飞快地戴上了, “我就找你,王姐。”&a;#34;欧阳法医?&a;#34;王姐有些惊讶,&a;#34;你有事吗?&a;#34; 欧阳道: &a;#34;您在忙,我就直说了。我想看看秀才路贾家老太太的遗体,只是看看,不干别的。&a;#34; 王姐问: “有案子?” 欧阳想了想, &a;#34;没案子,但我想确定一下,您能理解吗?&a;#34;王姐放下粉扑,直起腰,晃了晃身体。 欧阳知道,让自己看等同于坏了殡仪馆的规矩,她需要思考一下。她说道: &a;#34;不方便也没问题,我理解。&a;#34; &a;#34;人活一辈子不容易,尤其是女人。”王姐叹息一声, “你是法医,不是闲杂人等,看吧,万一呢?&a;#34; 王姐是个杀伐果断的,当即停下手里的活,把欧阳带到遗体储藏车间。 欧阳循着标签找到逝者,打开蒙布,快速检查了一下尸表。 标签上显示,死者死于昨天晚上十一点四十分。 死者额头有擦挫伤,双手手掌也有,右臂桡骨骨折,膝盖部位有挫伤。都是摔跌伤。 欧阳仿佛看到了一个受到惊吓的老太太,一边喊一边狂奔的情景。如果有人恶作剧 ,那她就是被吓死的。 谢过王姐,欧阳开车往石牛村走,快到家时,她接到了向驰的电话。&a;#34;欧阳,你在哪儿?&a;#34;&a;#34;刚到石牛村。&a;#34;&a;#34;你回家了啊……&a;#34; 向驰好像迟疑了。 欧阳道: “向组长有事就说,我都没问题。” 向驰道: “我收到消息,许建文喜欢包二奶,在好几个城市都有他的房产和女人,京州和景城都有。&a;#34; 景城沿海,地处霖江和京州之间,经济比霖江发达。欧阳问: “我们霖江没有吗?”向驰道:“查过了,他从京州先到了景城,停留一宿,早上从景城出发,到的霖江。” 欧阳问: &a;#34;所以,你找我,是想马上去一趟景城?&a;#34; 向驰道:“你先回家吧,咱明天再说。” 欧阳道: “明天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你过来接我一趟吧。”向驰沉吟片刻, &a;#34;那好,我报备一下。&a;#34; 欧阳把车停到了家门口,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