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我这几天下了老鼠药呢。” 仝悲：“别把鸡药死了。” 老头：“你这乌鸦嘴，活该被叫成报丧的！” 趁着老头煮开水滚鸡蛋，仝悲盘腿坐在地上收拾能源管，这些用密封试管装着的金色液体是【科学】教徒从终末里提炼出的高密度能源，但并不在市面上流通，因此哪怕是审判堂这种组织，开的“滚滚”用的也还是核能。 仝悲不太清楚老头在【科学】教会里的地位，一开始她还以为他是叛教者呢，掌握着教会里最隐秘的知识，携带着大量的顶尖仪器，却躲藏在【天使】教区的下水道里。 “他们又来请你了？”仝悲从一堆因为频繁二次利用所以满是划痕的试管里挑出了几根全新的，插到腿环里，其它的则随便丢进麻袋，“还叫我去抱审判堂的大腿，你怎么不回去？” 老头往电锅里丢了几颗方糖，啪地合上罐头盖子：“翅膀硬了啊？想独立了啊？连个糖水蛋都不会煮！先把水烧开，然后放方糖，一个鸡蛋五颗……” “叮铃咣啷乒呤乓啷~”仝悲提起麻袋颠了颠重量，试管互相碰撞的声音打断了老头的食谱输出。 拿走全部剩余能源管就很像临终嘱托了，她才不要听完那个食谱。 “巨婴！神降前就把你这种成年了还不能离开父母独立生活的家伙叫做巨婴！”老头最后搅和了一下蛋清，把电锅啪地拍在仝悲坐过的油桶上。 “好凶哦。”仝悲端起锅，鼓着腮帮子吹气，“【科学】教会还没有下达对疯狗的悬赏吗？审判堂在抓他的事情上可是越来越迫切了。” 老头答得很快：“没有，我们的神从来不参与这种事情。” “但是，如果他和【腐蚀】继续留在这片地区的话，下一个目标就是【科学】了吧？”仝悲分析道，总不能越级挑战七席的【天使】和【法官】。 “用不着夷人操心。” “你这是歧视！七席信徒歧视其他神的信徒，公民又歧视夷人！”仝悲想起救济堂的妈妈骂孙九同的画面，第一视角下看见的妈妈又凶又吓人，“明明都是人类，相煎何太急！” 老头拖着仝悲的刀走向车床，刀身与地面摩擦发出指甲抓挠的刺耳声音。 仝悲：“真搞不懂为什么要信仰神明，我就没见过有哪位神的信徒过得好的。” 老头开始给两把横刀做保养：“如果我不信仰【科学】你哪儿来的这么高级的刀用？” 或许最初神降的时候，人类尚会组织力量去对抗，但面对实力相差过于悬殊的对手只能不断溃败，这时邪神再仁慈地表现出对信徒的庇佑，给予一些对祂们来说微不足道的馈赠，人类联盟必然分崩离析，也奠定了之后一千年人类作为各自邪神走狗互相残杀的格局。 说到底，真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又能有多少呢？ 仝悲：“没认识你之前我过得也蛮好的。” 老头斜睨了她一眼：“是过得蛮好的，我捡到你的时候你在吃死老鼠的眼珠子，要不是我拦着，你说不定就被药死了。” “嘿嘿。”仝悲喝完最后一口汤，凑过去给老头递工具，她原本做不来这个，是吃了一个哥哥的眼珠后才学会的。 虽说两人刚相遇时仝悲确实活得像个野生动物一样，但其实老头也没比她好多少，整个人失魂落魄、疯疯癫癫的，抱着一具尸体整天琢磨什么复活术，要复制弗兰肯斯坦的奇迹。 直到仝悲看那尸体都生蛆了，她被尸臭熏得受不了，就偷偷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