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的人,孙九同不会再回来了。” 还是隐瞒了孙九同的死讯呢,仝悲在心底轻笑,不过这个妈妈其实说的没错,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无论信仰谁都是在刀锋上起舞,也只有七席还能被称作仁慈。 人居然要依靠非人的仁慈才能生存,真是可笑。 她又从屁股兜里掏出一把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强硬地塞到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姑娘怀里:“天可怜见的,以后可没人护着你们了。” 妈妈:“没有人能一辈子护着你们。” 仝悲笑了笑:“您是个好人。” 妈妈:“唯独不想被您这个报……夷人这么夸奖。” 仝悲耸耸肩,最后搓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这里没有草莓味的哦,要吃草莓味的话,以后自己去争吧。”言毕戴上兜帽,在小姑娘越来越响亮的哭声中,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晨光熹微的街巷。 街边的门窗随着她的路过一扇扇合上,隐隐约约的惊呼和唾骂传到她的耳朵里。 “该死,是那个报丧的。” “谁家又死人被她吃了去?” “晦气,我的眼睛都痛了。” 妈妈将三个孩子领回救济堂,清点了仝悲送来的棉衣和被褥,还有一些加热棒和药品,足够整个救济堂二十一个孩子过一个还算不错的冬天了。 这些东西市场价大约要九百多钱,如果有渠道的话应该可以压到八百以下。 还有一大把糖果。 如果是孙九同,大概连这些的一半都筹不到吧。 可明明活着才是最无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