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等待右少卿将人带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林净君几人默契地坐在房间中不说话,唯有小童小心翼翼地和程不欺交代着什么。 管家安排小丫鬟们奉上茶点,也只有程不欺和小童慢悠悠吃着。 “如果凭借这个发现,林大人有把握让杨府洗清罪名吗?” 管家最为担心的是这个,是为了挽回侍郎尚仪死后的清名,也是为了他连同全府上下家仆们的来日去处,尤其在得了尚仪养女之名的小梅费心思要跑之后,他不得不急着求证。 眼见林净君状态不好,崔廷云替她回答,“若是那行卞津之人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说不定就能洗清侍郎府的清白,若是不能,再加上不确定的铁匠铺的出现,说不定还要担上更严重的罪名。” 崔廷云所说并非威慑,而是事实,如果杨崔二人真与铁匠铺勾结了些什么,这就不只是因贪墨受贿抱罪自尽一案了。 管家惶恐,他低头祈祷那从侍郎府上跑出去的几人能知道些详情。 直至下午,右少卿还未回到杨府。 林净君此时太阳穴猛跳,身体冰凉不适的影响,再加上预感沉重的不安,让她近乎要喘不过气,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内心似乎在叫嚣着让众人滚开。 她好像回到了七岁跳河后独自在河水中挣扎的那天,河水将她死死按在水中,钻入她的鼻子里、耳朵里,她拽着绑住她生机的纤绳,每次撞在石头上都能让她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捱过了次次痛楚。 直到爬上岸,她像尾失去了生气的鱼,无力地摆动自己的肢体,可她再也不想回到水中,就算会就此死在这片土地上。 林净君意识回笼,发现江折正抱着倾倒的自己,她面无表情地将人稍稍推开,崔廷云就立马凑到她的脸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是有点烫了,自己都不知道刚刚坐着睡着了吗?”崔廷云一脸淡定的模样,让其他人暗叹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稳重淡定。 “等会儿再去看大夫,现在还要忙完这件事情。”林净君拿起桌上小童刚给她倒的热茶,喝了一口,这么久没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 刚巧这时候,右少卿黑着脸进了杨府。右少卿平日里断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知是遇见了什么事情,随后又进了一个让林净君有些意外的人。 秦越招呼着手下,让他们把昨夜抓到的那几人推进来,但是其中还少了个人。 众人向秦越行礼后,管家趁着大家没注意到他,他抬眼扫视那几人,发现其中并没有小梅,更加慌张了。 秦越也注意到林净君今日不如前几日那么刺头,来了心思想要逗逗她,“这次案件这么棘手,让林少卿都愁成这样了?” 林净君笑了,顺着他的话说,“现在更愁了,这些人里少个小姑娘,那就麻烦了。” 秦越似乎被指摘办事不利了,明明他是恰好路过才顺手帮忙绑住了这群人,要是别人,说不定管都不会管,避得远远的才最明智。 “让我猜猜,小梅是不是断头而死的?”林净君语气镇定轻松,一点也不为此事发怵。 右少卿一听到就泛呕,他当时绑着这几人往杨府来,谁知其中一人突然发难,眨眼间砍下了小梅的头颅,鲜血四溅,要不是他躲得快,就得浇个满头。 那些人一齐上手,竟连大理寺中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侍从都抵挡不住,差点将他们都灭了口。 还好秦越当时路过此地,一声令下,潜在暗处的侍卫们全出来了将歹人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