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受了大惊吓。 现在戴了个斗篷盖住了自己的一头短发蹲在暗处,陪着自家王爷不知在等什么人。 心里怨念颇深,昨晚一夜未眠,刺杀回来得了这么个结果,被同为侍卫的几人笑便罢了。更可气的是,知道他刺杀失败,王爷一点儿忧虑也无,就好似早知会如此,那何必派他去呢。 如今此模样,真是无颜见高堂,可若是不见,指不定会被二老误以为他为国捐躯,只能梦中重逢了。 幸而王爷答应了他会打圆场,要不然真不用回家了。 阿秋看向王爷,心中怨念减淡几分。又觉得不管怎样,王爷私底下只带了他一人出来,应该是相当重视他了,怨念又减淡几分…… 若是林净君见到此人,能看出他情绪的变化,必定啧啧称奇。 而善用奇人的秦越,此时百无聊赖,等着林净君来此。 半个月前,夜晚军营驻扎的帐篷内,秦越突然清醒过来,瞳孔震动,冷汗直流。 城门下一箭穿心的痛楚,坠马后蹄铁的践踏,比不上城门上那人冷漠的嘲讽和气场,带给人的恐惧来得心惊。 他最后见到的林净君,身着白衣,纤薄似飘絮,继而决绝转身离去,并不将他与唐将军放在眼里,路途中死去的数万敬北军对她而言,不过是群蝼蚁。 为何会这样?陷阱环环相扣,像张大网一样将他们死死困在其中,不得其法。 如今得了机会重来,秦越绝不允许那种情况再发生,他要在林净君尚未成长起来之前将祸根掐灭。 前世有传闻,林净君是林士越将军独女,女扮男装骗过众人,成了皇帝钦点的探花郎,从此左右逢源,官运亨通,势不可挡。 他便要从此处落手,验证传闻是否为真,若为事实,林净君必得永生困于诏狱,万不得再祸乱朝政。 微雨轻扫愁绪,林将军府大门朱漆剥落,破败腐朽。院中两棵枣树步入黄昏年岁,落叶烂枣都少了许多,唯有几窝鸟雀尚在枝头,零星有暗哑银铃声,不知是何处的。 “可是越王在此?” 酥亮的嗓音传来,惊得秦越心头一跳,转头看去。 眼前人身姿似连绵细雨中仍闲适舒展的柔柳,未施粉黛,素洁如玉,细看更如风骨剔透的青竹,可面容虽带笑意,眼中无情如旧。 是他曾几何时,仰头初见却刻骨铭心的人,不过如今才稚嫩少年而已。 “你来了啊?”秦越轻轻回她,心中压抑着怒意,尽量显得平和。 他昨夜与皇兄商议,暗中提到了林净君这探花郎。只见皇兄露出欣赏之态,虽未说她有何长处,却隐隐间有维护之意。 皇帝怎能不了解自己的兄弟,知他有乱来的打算,特警告他不要闹得过头,否则按律处责。 所以今日凌晨那场刺杀不过是秦越的试探罢了,怎么可能轻易让林净君就这样死得悄无声息。 “越王在等下官吗?” 林净君抬眸看着秦越,他倒是比她想象中的越王长得更加气慨,挺拔如劲松,一举一动都含着皇室的高傲,而眼中波光流转盛星河,更让她有些不可直视的目眩。 她绷紧了神经,防备着秦越,毕竟在她面前那样红得淬黑的情绪颜色,从未得见。 林净君从他身上看到的是浓烈的怒意与极致的沉重,仿佛置身硝烟战场上,与死敌决战一般,可她从未与秦越有所瓜葛。 今日此情状,她欲与其合作的心思